老张却一脸的神秘依旧:“老弟你想想哈……是,修一个基站看上去小事一桩,但是啊,换你来当这个青城县的第一把手,书记也罢县长也罢,你会冒这个风险吗?夜郎谷在两千年前发生过地陷,那是事实吧。记住,是地陷不是地震,地震是自然和地理因素造成的,而地陷……这就不好说了,莫名其妙的,鬼得很。还有,这北山寺也快有两千年的历史,当然历朝历代都修修补补的。但是这个庙和其它庙就有很多的不同之处。”
闵子墨点点头,听得很专注。老张说,北山寺和其它庙宇不同之处有很多,最关键的就是一直只有两个和尚……
老张看闵子墨表情专注,也就得到了鼓励,说得就更起劲了:“这北山寺一直就只有两个和尚,一直就不设功德箱,不收香火钱。更为奇怪的是,北山寺的和尚,每个住持都只能活到八十一岁,不多不少,无病无灾就自然死亡。而且每个住持在临死之前,都会完成一件事关北山寺兴衰的大事,或是好事或是坏事。这个慧觉法师的前任,在破四旧时期和****时期,轮番批斗都没有死。结果****一结束,改革开放了,好日子来了,他正好刚刚满八十一岁,临死前也做了一件大事,但不是什么好事,他差点就把庙宇给烧了……”
老张后面的话闵子墨没有听清,他已经懵了……
北山寺的住持只能活到八十一岁,临死前要做一件事关寺庙兴衰的大事……
慧觉法师,今年不就刚好八十一岁吗?昨晚上他在打开地下室的时候,神神叨叨的对觉明说的那一通话,不就是在交待后事吗?
“你招呼他们修车,我回寺里一趟。”闵子墨匆匆对老张说了一句,转身就往北山寺跑去。
“哎,你等等我。”老张一边追赶,一边回头对修车工说:“你们抓紧修车哈,修好了打我电话。”然后就拖着肥胖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跑了过来。
没办法,闵子墨只好停下脚步等他。
带着老张爬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一华里的山路,整整走了一刻钟。踏进从不上锁的庙门,闵子墨直奔左厢房慧觉法师的住处。
老法师的卧室倒是锁着的,闵子墨敲了很久的门,却惊动了觉明,提着鸡毛掸子从大雄宝殿里跑出来,问道:“闵先生还没走?”
“法师呢?”闵子墨焦急地问。
“在后山呢。”觉明莫名其妙地看着闵子墨,说:“师父每天六点半起床,要在后山静修一个半小时。”
闵子墨也是六点半起床的,怎么教没看见法师呢?
一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一个半小时已经过去了。闵子墨当即大惊,用命令的口吻对觉明说:“快带我去后山。”
觉明从闵子墨的表情里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尽管还是感到莫名其妙,还是立即就领着他从大殿的后门去了后山。
所谓后山,其实是一个很别致的花园,怪石嶙峋,古松怪异如奇特的盆景,还有白刺花。这白刺花,香味正浓郁,让闵子墨很怀念童年。
风景甚好,却不见慧觉法师。
“奇怪了,师父平常就在古松下面静坐的。”觉明站在后山花园弧形的门口,指着高大松树下面的一块巨石说,满脸的蹊跷。
闵子墨看后山还很宽,就问:“会不会到其它地方去了呢?”心里却莫名的慌乱:万一老法师不愿意惊动觉明,自己找个地方坐着圆寂了……
得道高僧,仙逝得很有尊严。
“应该不会啊。”觉明也很慌乱,但是却站在原地不动,没有继续寻找他师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