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七沉默良久,端详着,摇晃着酒杯中的酒,突然仰头一口闷掉,表情坚定,像是下定了决心。
语气坚决对方先生说道:“人,你带走吧。”
方先生先是一愣,随即浅笑说道:“七叔啊,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是道家外门,有妻有子,就早年跟随茅山一位道长学了一点皮毛而已,就我这点道行,根本不够资格做赵托的师父。”
“你不够资格谁够?”赵七诧异,一脸怀疑逼问道。
方先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不急不慢说道:“七叔,赵托其实早就被高人选定了。”
“高人?”赵七不明白他的意思。
方先生眼神定定地看着他,提示到:“赵托的玉佩谁给的?”
赵七恍然大悟,“你说的高人是他?”
方先生点点头,浅酌酒杯中的酒。
赵七表情变得有些忧郁,说道:“就算这位高人真是想要收赵托作徒弟,可我连他长得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再说天下这么大,我去哪里找他?”
方先生说:“七叔,不用你去找他。”
“不用我找?”赵七疑问。
“对,到赵托七岁时,你让他一个人往南边去,一直走,自然会有奇遇的。”方先生回答。
赵七语气低沉说道:“可我根本不知道赵托什么时候生的,又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到七岁?”
方先生问:“那谁知道?”
赵七回答:“鬼才知道!”
这话既是反话,又是实在话,或许鬼才知道,说不定鬼也不知道。
方先生接着问:“那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赵七说:“庚午年七月二十七的那天,我就是按这个时间算他年龄的!”
方先生低头沉思,然后抬头说:“一切自会有安排,时机到了,我想自然会有某种提示的。”
赵七点点头,慢慢倒了一杯酒,表情却有些闷闷不乐。
方先生知道他的心事,劝说道:“七叔,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当断则断啊。”
“哎!”赵七叹了一口气,一口一杯,连干了三杯酒。
酒足饭饱后,方先生请身和赵七告别,离开回去。
赵七心里想到,赵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离开了他,而这么久也没有带他去给过他的小姨上过坟,就问赵托:“托儿,你小姨多久没来看过你了?”
赵托想了想,说道:“已经好久了。”
“那过几天带你去看看她吧?”
赵托两眼放光,回答:“好。”
既然是要去看望,那可不能空着手去。
次日天刚微亮,赵七就叫醒了赵托,说要带他去城里置办一些祭祀物品。
留下赵小丫在家,交代她要照顾好自己,因为县城离村很远,山路崎岖,来回要三四天的时间,他们一时半会可回不来,赵小丫懂事的点点头,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
赵七背个大筐,赵托背个小筐,往县城方向走去。
一老一小行走在山林间,赵托像刚从圈里放出来的小野马,蹦蹦跳跳,手里拿个弹弓,一会打打斑鸠,一会打打松鼠,打了半天,啥都没打中。
“呵,打了几百发,毛都没碰到,也是本事哈!”赵七笑着打趣赵托道。
“现在打下来,我要背到城里又背回来,我才不干。”
“哟呵,你这小脑袋瓜挺转(聪明)的嘛。”赵七摸了摸赵托的头,慈爱说道。
突然,林间的树梢头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