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嫌恶的吐掉嘴里的酒骂道:“这酒淡出个鸟来!”张虎双腿放到桌子上摇晃骰子:“擎九这么着急忙慌的把我们招来,整日里就守着你这个容园,难不成还会有人冲进守卫森严的擎府?”
其他人一阵哄笑,容绽怒瞪这些人:“闲的无事就去窑子里找姑娘,我不也被下放了吗?”
这伙人自由散漫惯了,现在无事可做肠子都悔青了,还不如在中州做马贼来的痛快!
容绽安慰他们:“再等几日抚远将军府事情解决了,恐怕你们的马贼生涯就可以继续了。年前雪灾肆虐蛮族活动频繁,阿九也是为你们考虑。我看你们还是准备当马贼的兵器和物资去吧,说不定到时候阿九心情好,赏你们一人一个美娇娘。”
这话倒提了醒,张龙起身嗓门高调喊道:“走走,去军营找二将军要马要钱要兵器去,就说容绽要的。”
容绽险些没从椅子上掉下来,这帮人是要让自己被阿九打死吗?
“真羡慕你们悠闲自在。”擎季言掌管军队财政大权和后勤以来更加忙碌,高大的身躯也愈加瘦弱,一边笑着一边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几人起身施礼:“二将军。”
张龙将自己的胡子刮干净,整个人显得更加精神皱眉:“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这擎九算是坑了我们!”
擎季言忍不住拿起酒壶灌进嘴中,他已经多久没有饮过酒了?双眼中不由得满是羡慕神色:“南晋不比中州,你们人生地不熟的,阿九是在保护你们。若真是进入军营,恐怕不是你们这些平时小打小闹的马贼所能接受的。”
张龙对擎季言还是颇为敬重,虽则一直满腹牢骚,但还是乖乖在九院,从未胡乱生事。听闻只能按耐住心内焦急,好奇的凑过去擎季言递给容绽的信,打趣道:“这一天一封书信,擎九这家伙是不是打算把带走的侍卫全部派来送信。”说完所有人哄堂大笑,容绽气的上脚踹:“你们还不滚到军营去分配物资。”
这些人拿到擎季言的军令仰天大笑而去,容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些混球,一天不挨揍就上房揭瓦。”
擎季言眼带笑意,轻言:“阿九性情单纯,任何情绪都写在脸上,自上次你受伤私下里流言四起,谁都知道便是天大的事情只要打着你的旗号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容绽哭也不是笑也不对,怔怔看着责备自己不回信的孩童之言发呆。这家伙让他头疼得要死,惹得岳父和妻子都话里话外诸多怀疑。
壶中酒已喝尽,擎季言双颊泛红,这几口酒简直算是人间美味了!
“血脉至亲不一定是世间最可信之人,阿九最在乎的恐怕并不是擎家,白族,甚至帝都之人。”擎季言重重叹口气:“我常在想当年若是你们六人都死了,阿九会不会直接用铁枪朝自己心脉刺去?”
容站起身凝视远方,南晋都知道年仅十二岁的擎梵宫杀死蛮族左右汗王和近十名蛮族高级将领,官拜从四品建威中郎将军。他被称为魔将军,被赞为天之神将,可谁又知道他所在的中军最后只剩下了七人。擎梵宫五岁进入中军,天帝继位他不足十岁,上战场杀敌的他仿佛魔王上身,小小的人不要命的冲杀,中军被他的勇武激发势如猛虎。他身边的亲卫一波又一波遵从他的军令,杀向蛮族位高权重者,而中军一波又一波调为他的亲卫,每一份擎梵宫的军功都是人命换来的。若不是容绽在一战中被铁枪刺中心脉,擎梵宫也不会远走中州,那时原来的中军连他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