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花把店里的灯打开了,又把店门给关上,从柜台上给我拿包烟说道:“还好你在家,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有那么夸张吗?”我笑道,“有什么事情你喊一声就好了,咱两家离得近。”
“我喊了啊,可是怎么喊你,你都听不见,我这才过去拍你家门的。也听不见你答应一声。”张爱花说道。
我明明答应了啊,可是张爱花却说没听见。
“那估计是风太大了吧。”
“兴许吧,可是又不像风大太的缘故,好像我的声音喊到别处去了一般,”张爱花一捂肚子,有些尴尬地说道:“行了,你在这儿呆着,我去上个厕所,不怕你笑话,这家里没个男人真是不行…;…;一会你得陪我说话啊。”
我有点无语了,难不成这张爱花是害怕自己上厕所,才叫我过来陪她的?
她进了卫生间,我就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闲聊。
正说着话,突然听到我家院门再次传来咣咣砸门声,我趴在小卖店的窗户上往外看去,只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正在拍我家的院门。
那个女人穿的衣服十分眼熟,一边拍打院门一边喊道:“初一在家吗,开门啊,我是你爱花嫂子啊。”
爱花嫂子?张爱花?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那个拍门的是张爱花,那么现在在厕所里跟我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又是谁?
这两个张爱花,总有一个是假的吧。
我屏着呼吸,盯着那拍门的女人,女人拍了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小卖店的方向。
这一扭头,我才看见那女人的眼睛,她的眼睛是瞎的,蒙着一层白膜。但是在这白膜后面,似乎有一道凶狠的目光透过来。
她应该是看到我了,转头向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她走路的样子十分滑稽可笑,僵硬得仿佛牵线木偶。
可是我却笑不出来,这显然不是人物,分明是一具行尸。
这行尸向着小店的方向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重复着:“咣咣咣,初一在家吗,开门啊,我是你爱花嫂子啊。”
这根本不像是在说话,而像是复读机在重复录音,因为连同咣咣咣的敲门声也是她发出来的。
我心中有了计较,这行尸应该很早就在我家门前了,却因为我家的九星法阵而不敢去拍门,一直到张爱花敲门,她把这些声音盗录了下来,打算用这个骗我。
这种智商这种心机,真的是行尸会有的表现吗?
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下,路上空无一人,这具行尸以诡异的方式慢慢向小店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重复着那句话,就在她走得近了的时候,我看到了她手中的剪刀。
孙寡妇,竟然是孙寡妇,她应该是恨我没有救她,这才要来找我算账的吧。
对于孙寡妇的死,我心里的确有愧疚,要不是我给了杨老七三千块钱,他就不会去孙寡妇家,孙寡妇也不会杀人,更不会突然失踪变成行尸,这一环扣一环,而根源却在我身上。
但愧疚归愧疚,现在这孙寡妇气势汹汹,显然是要我的命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脑子飞转,想着怎么对付孙寡妇,可怎么想也想不出半点主意,平时我爷让我多学点本事,我却总是浅尝辄止,到现在才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是什么感觉。
就在这时候,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搭在了我的后背。
我一个激灵,大叫一声。这一叫,那孙寡妇明显身形一滞。
难道她怕声响?对了,之前我爷也说过,行尸怕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