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嗡的一下,最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一把推开了张爱花,冲进了雨中。思绪在脑海里翻腾着,我实在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张爱花突然在身后叫我:“初一小心,她是杨树根的老婆。”
这句话仿佛一个惊雷,一下子把我给轰得呆立在那里,雨水一浇,我清醒了。
是啊,村里会这么说生硬汉语的,就只有杨树根的越南老婆了,她是被我爷的生死卦给算过的,一定是个死人。
死人怎么可能会来拍门?除非是她也变成了一具行尸。
杨树根老婆转过头来,她的眼睛也蒙了一层白膜,身上的衣服敞开着,露出怀胎六七个月的孕肚,她挺着孕肚向我走过来,每一步诡异又艰难,但速度却不慢。
眼看她就要到我身边了,我才从震惊当中醒过来,一摸腰间的烟花,顿时傻眼了,刚才出来得急,忘记了这烟花不能被雨淋的事情,现在烟花已经湿了,对行尸没有半点威胁。
我只好往店里跑,一边跑一边叫道:“姐,快放烟花。”
张爱花的手哆哆嗦嗦点上一根烟花,对着我身后的杨树根老婆就来了一下,烟花弹闪着炫目的光擦过我的身体,击向杨树根老婆。
杨树根老婆被烟花弹击中,但并没有像孙寡妇或者栓柱那样惨叫,反而咧开嘴呵呵地笑,一边笑一边叫道:“好看。”
她分明没有眼睛,却叫着好看。
张爱花急忙把一根烟花全都对着杨树根老婆放完,可是她却根本没有任何想逃的迹象,反而僵硬地拍着手,生硬地说好看。
烟花没有用?这下子我们都慌了。
张爱花不甘心地再点上了两根烟花,这时候杨树根老婆似乎受到了一点影响,转头就走了,消失在雨中。
我和张爱花都松了一口气,看来刚才是剂量不够的问题。
可是这口气刚刚缓下去,就听见雨中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齐。
放眼一望,就看见一具具行尸,从四面八方围过来,这一具具行尸,有些是新死的,像大白梨,孙寡妇都在其列,有些却已经死了许多年了,高度腐烂,走几步就掉下一块肉来。
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行尸当中并没有徐东,徐西,甚至没有任何一具男尸,清一色全都是女尸。
我们这里男女的寿衣有区别的,男寿衣上体面一点的有龙,女寿衣上有凤,再往古一点,男寿衣就是清朝官服了,而女寿衣是诰命夫人服。而这些女尸,除了穿诰命夫人服的就是穿凤寿衣的,再不就是穿着女装,根本没有入殓过的。
这足足有百十具女尸,一点点向着我们走过来。
我们都吓傻了,都拿着烟花来点燃,想通过燃放烟花把这些女尸赶走,因为现在我们被包围了,根本没有退路。
密集的烟花光弹不停地闪亮,然而这些女尸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加聚拢过来。
张爱花和我只好把店门堵上,这些女尸则围住了店门,但是并没有破门的动作。
“怎么办?”张爱花完全失去了主意。
女人到这个时候,就得依靠男人当她的主心骨。
可是我也麻爪了,鸡皮疙瘩自从起来就没落下过,看着一张一张脸贴在了窗玻璃上,最完整三张脸是大白梨,杨树根媳妇还有孙寡妇的,但也是惨白无比,不知道怎么的她们的眼睛都是蒙上一层白膜,目光透过白膜看来,让人感觉十分危险。
“姐,你这儿有别的出路吗?”我问张爱花。
张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