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河里漂过来一盏粉红色的莲花河灯,这河灯明显是新放进河里,这做工明显就是我爷的手艺。
而且这时候不是七月十五,来河里放河灯的应该只有二胡他们。
我加快了脚步往上游奔,奔了几步,便看见了我爷,我爷的样子十分狼狈,道袍被扯破了,右肩膀也受了伤,连带右胳膊也垂了下来,他左手拿着桃木剑,正迎战两具行尸。
当中有一具行尸应该是徐东,而另一具,却应该是徐南。
两具行尸围着我爷,我爷又受了伤,形势十分危急。
我大叫一声,向着我爷冲了过去。
这两具行尸一见我冲上前去,顿时吓得跳开了,扑通扑通跳入河里,没有再浮上来。
我爷拿桃木剑拄地,大口喘气,喘了几口气之后,对我说道:“好悬没把这把老骨头丢在这里,有烟吗,给我来根。”
我急忙给我爷点了一颗烟,送到他嘴边。
他狠抽了一口,然后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烟都掉地上了。
他抬头对我说道:“走吧,咱们回家。”
他说这话的时候无比失落与后悔,形容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我一声不响地扶着我爷。
一路上我没有问一句话,但我心里明白,以我爷的实力,不可能因为两具区区行尸就受伤挂彩,还差点把命搭上的,所以这当中一定发生了什么。
不过我爷不说,我也不敢问。
到了家里,我爷自己拿出特制的金创药来处理完了伤口,然后拿出烟袋来,对我说了一句:“点上。”
我急忙替我爷点烟,他坐在椅子上吸了一袋之后,缓缓说道:“我害了二胡一家。”
听他这话的意思,二胡一家明显就是没回来。
“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壮着胆子问道。
“漏了。”我爷说道。
“啊,又漏了?”
“是啊,这次又算漏了。”我爷把烟袋往我这边一凑,我又给他点上一袋。
他抽了一口烟,才慢慢说起来。
原来我爷去追二胡他们家人,明明是脚前脚后走的,但是到了河边,却发现二胡一家人都不见了,只有河边摆着的河灯。
我爷不知道二胡一家如何遇到了不测,但是也心生警惕,同时他想着二胡一家人为了放河灯把命都搭上了,自己还得替他们完成这放河灯的仪式。
于是他把河灯一盏一盏放进河里,放到第六盏的时候,突然河水动了,那条巨大的尸鲢突然从水底冲了上来,对着我爷一张嘴,把二胡的老娘给吐了出来,就在我爷伸手去接二胡老娘的时候,尸鲢再次张嘴,又把杨树根的大肚婆媳妇给吐了出来。
二胡的老娘还有一口活气儿,但是大肚婆媳妇却完全死了,不仅仅死了,而且化成了行尸。
我爷手中接着一人,根本没办法防往这大肚婆媳妇,这大肚婆媳妇在空中就张开了手,向着我爷抱过来。
我爷避不开她,只好抱住二胡老娘,一转身,把后背给了大肚婆。
大肚婆伸手狠狠抓了一下我爷的肩膀,我爷的肩膀就受了伤,正要把二胡老娘放下,结果这时候二胡老娘转头反搂住我爷,也要啃咬我爷。
我爷腹背受敌,只好使出苗家的脱壳功,把身体一缩一伸,把道袍给脱了去,借此甩开了二胡的老娘。
听我爷说到这里,我打断道:“爷,你不是算这二胡的老娘是不死不活吗,怎么看样子她也变成行尸了啊。”
“不是行尸,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