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有,她就像是山顶一棵孤独而又稚嫩的小松树,没有任何的支撑和依靠,扑面而来的也只有狂风和暴雨,她只有依靠自己,凭借的也只有骨子里的坚强和韧性。
她很累,她不知道这样的重担还要挑多久,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还要面对多少刁难和算计。她也曾做梦自己和别人家的女孩子一样,有人疼惜如同温室里娇嫩美丽的花朵,但是醒来的现实却是那么的冷冰冰、黑洞洞。
思柔,你只能靠你自己。
刚刚浔汎坏坏的一笑,虽然不够温柔,但也如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住了濒临崩溃的思柔。他看似调侃的话语,仿佛一颗石子丢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思柔内心层层的波澜:陌不相识的他为什么让人感觉如此的坚定和可靠?他欣长略显单薄的身躯如高山一般稳健,仿佛在这一瞬,自己身上的千斤重担已经托付于他。眼前面临的所有难题,随着他这飘然一去,肯定就会迎刃而解。
思柔摇了摇头,她不是一个随便沉溺于幻想的女孩,过往的现实一次又一次的告诉她:思柔,你只能靠自己。她奔跑着,喘着粗气,她不能停下脚步,她要一直向前,奔向她的桃园,唯一的桃园。
二里地不近也不太远,没消多长时间,思柔已经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桃园前,她顾不得疲惫,发了疯似的推开篱笆门闯了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紧绷的心终于松弛了下来。
地上歪歪斜斜的躺着四名昏迷的壮汉,院内房子的正屋丝毫无损,只是西边的厢房茅草顶被烧掉了一半,不过火已被扑灭,黑黢黢的升腾起白色的水汽,不断的有水滴答而下,不过全部的损失也就这些。
放松下来的思柔顿时手脚失去了力气,她挪了两步,扶住院子里的石桌,慢慢的瘫坐在了石凳上。
居心叵测,**难防,此次要不是浔汎相助,她的桃园必然难保。想到这儿她的心里顿时暖暖的,对了,浔汎哪里去了?
思柔紧张的站了起来,她环视了一周,哪里寻得那个白色的身影,她攥了一下衣角,踏出一步,刚要张嘴呼喊,只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从正屋之后踱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乖乖的阿黄。
“汪、汪……”阿黄见思柔归来,撒了欢的扑了过去,绕着思柔转圈圈。
“思柔姑娘。”浔汎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来的还不算太晚,房子烧着了一部分,不过这些小贼倒是一个也没走脱,我刚才又转了转,也没发现什么同伙。”
说着浔汎走过去提了提地上昏迷的壮汉,“纸糊的玩意还扮猪吃老虎,你看看吧,有没有老相识?”
“唉!”思柔叹了一口气,“都认识,全是杨家财的爪牙。”
“杨家财?”浔汎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颇为感兴趣,“这个杨家财就是你的仇家?”
“不是,他是我哥!”思柔说着,突然哽咽,眼睛憋的红通通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蹲下了身,低着头,抵着环起的双臂,眼泪扑簌簌如断了线的珠子,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尽量压低哭泣的声音。
浔汎可看不得这些,他上前了几步,可是面对哭泣的思柔,除了站着,他还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要不我去把那个杨家财也揍一顿?”手足无措后,浔汎也只能通过语言安抚一下思柔,不过好像也不怎么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