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里, 钟岩用外衣和臂弯为她搭起短暂的栖身之所,滚烫的耳根压着不断起伏的精壮胸膛上,满天满地塞满了心跳声, 是自己的, 还是他的, 分不清……裙摆好像淋湿了, 不管了,这怀抱好舒服, 令她觉得安心又想要依赖……
几分钟后, 小公主被稳稳放在越野车的真皮座椅上,偷偷朝旁边瞥一眼,那人好像被太阳晒过的雪人, 全身都往下滴着水。她低头把湿发拨到耳后,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递过去问:“要擦一擦吗?”
钟岩转过头,不发一言地看着她, 小公主在目光下越发心虚,把头几乎要垂到膝盖上,小声嘟囔着:“你不要就算了……”
手里的纸巾突然被拿走, 她心里松了松,却又听那人沉着声开口:“把身体转过来。”
听起来,好像他在生气……齐悠悠再度陷入自伤情绪, 双手紧张地搭在膝盖上, 并着腿往那边偏了个极小的幅度, 然后钟岩高大的身体突然压下来, 弯下腰……替她擦拭溅到小羊皮红鞋上的水渍。
小公主盯着从他发梢往后颈滑落的水滴,感觉鼻子一阵发酸,突点想哭怎么回事啊……幸好钟岩很快就直起腰,把纸巾捏成一团掷进不远处的垃圾桶,边发动汽车边说:“说了不会让你鞋子弄湿,现在放心了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冷漠又尽责的保镖,一丝不苟地完成他的份内之事,齐悠悠绞着两根葱白的手指,眼神瞥过去说:“你身上都湿了,不擦干会感冒。”
“我回去洗澡。”男人的语气依旧硬邦邦,小公主眼眶都红了一圈,低着头愤愤地想:不管你了,冻死最好!可当那男人把车停进车库,一脸坦然地跟着她走进电梯,她才明白过来他说的回去是回她家!
寂寞了一整天的房间被顶灯照得一片光亮,钟岩一进门就自然地走进浴室,把湿透的t恤脱下来扔在脏衣篓里,然后靠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点起根烟说:“你先进去洗吧。”
齐悠悠瞪直了眼,没忍住在他养眼的腹肌和胸肌上猛扫几眼,然后才觉得这整件事都不对劲,结巴着喊:“你……你怎么能在我家脱衣服。”
钟岩抱着胳膊,懒懒吐出口烟雾说:“不是你说的,湿衣服穿着会感冒。”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哦……
齐悠悠被这人的强盗逻辑给绕晕,正努力琢磨着,那人身上的烟草味突然窜了过来,抬起头才发现他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低头说话时呼吸几乎挨着自己的鼻尖:“你还不去洗,还是想等我一起。”
下一秒,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小公主已经溜的只剩个背影,钟岩夹着烟忍不住发笑,可想到刚才撞见的那一幕,还有那束什么鬼法国玫瑰,顿时被喉咙里的烟呛的一阵酸涩:明明是自己放在心尖细心浇灌的花朵,每日闻着香气眼看就能采到,怎么又被另一匹狼给盯上了!
咦,他为什么要说又呢?
这时,不远处的浴室里突然传出轻微的拍门声,忘了掸的烟灰突然烧上手指,猛地将钟岩从懊恼情绪中带出,他奇怪地抬起头,看见浴室门的半块毛玻璃上映出一个玲珑有致的身形,喉咙顿时一阵发干……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再度响起,伴随其中的还有小公主快要哭出的声音:“钟岩,我忘了拿睡衣进来,你能帮我递一下吗?”
齐悠悠围着浴巾捏住门把,羞耻得脸都要滴出血来,她刚才被那人吓得飞快跑进来,等心神不宁地洗完澡才想起自己没拿睡衣进来,纠结地盯着那堆已经扔进脏衣篓里的衣服半晌,终于做出个决定:打死也不要穿这些脏衣服出去!于是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