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令……”人群里有人叫出来,“不得了,死者额头上的印记是狐王令……”
番子中走出来一个档头,街面的人都叫他孙档头,这一片街区归他管。孙启远五短身材,一对鼠眼。此时他眨巴着眼睛冲人群嚷了一句:“有谁认识死者的,言一声。”人群里立时静默了。
“让我看看,”孙启远抬腿踹了一旁挡道的小番子一脚,骂骂咧咧地道,“不懂规矩。”他盯着死者的额头,看着那个血淋淋的狐头,伸出手,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大叫。
“孙档头,不可触摸此物——”一个惊恐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接着一位富商打扮的中年人凑到他身边。孙启远一看,认出是上仙阁的掌柜李漠帆,也听闻他早年曾跟师傅走过镖,有些江湖见识。李漠帆有三十出头,方脸阔眉,身形高大,明眼人一看就知是行武之人,颇有一股江湖豪气。
孙启远便追问道,“你知道?”
“档头,别忘了,我在盘下上仙阁前可是个江湖中人,看见死者额头上印记了吗?这是狐王令,那狐王令是大明境内最神秘的族群狐族的狐王所发,狐王令虽是一个令牌,但是诡异就诡异在这不是一个一般的令牌,传说狐王个个都身怀巫术,这个令牌经过历代狐王之手,吸天地之精华,每每由人血喂养,每杀一人都要血浸令牌留下印记,百年里这个令牌身上的煞气足以除妖斩怪。可想而知,拿此令牌追杀的人,必死无疑。死后令牌粘上死者的血印在死者额头上,那个血淋淋的狐头就是一个封印,令死者永世不得超生。”李漠帆大声说道。他如此一说,周围的人都深信不疑,人群中不由发出一声声惊叹,一片唏嘘之声……
“啊……这就是狐王令……”
“传说狐王令上有神明……”
“江湖上传说,死后额头被印狐王令的人,都是大奸大恶之徒……”
“传说狐王令不杀无辜,只杀极大恶之人……”
孙启远也对狐王令有所耳闻,没想到此时竟出现在自己面前,先是一愣,他望了一眼李漠帆,从他表情上看此言不虚,又低头瞅了眼死者,额头上那个血淋淋狐头似是要复活般向他张开血盆大口,不由让他心惊肉跳起来,又不好在众人面前露怯,便凶巴巴地嚷道:“呸……天子脚下,真乃妖言惑众,小子们,收尸,带回衙门。”说着,转身就走,几个胆小的番子互相交换着眼色,谁也不敢去碰那个尸身,番子们相互看着,满脸的惶恐。
“李掌柜,你不在上仙阁,跑这里做什么?”孙启远一身戾气地问。
“打此路过,”李漠帆拱手一揖,他眼角余光扫过死者,尽力掩饰着自己的冲动,他看到飞刀的位置直击心脏中心……使飞刀,又出手这么干净利索的没有别人,不由心里一阵窃喜……,只有萧天,看来帮主真的进京了……
“孙档头,忙完了,去我那里喝茶去。”李漠帆乐呵呵地说道。孙启远皱着眉头只想发牢骚,自己这倒霉差事不知什么时候能熬出头。两人说着话,没留意从一旁走过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径直走到尸体旁,查看着死者的额头。
“喂,走开,你没看见正在办案吗?”孙启远瞪着鼠眼嚷道。
那人转过身,孙启远一愣,竟是锦衣卫千户高健,由于高健穿着便服,他一时没认出。只见高健行色匆匆,一脸惊异,像是办差路过此地。孙启远凑上前,想搭讪两句,毕竟高健是高高在上的锦衣卫的千户,不想自己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高健不吃他那一套。
高健从怀里拿出锦衣卫的腰牌在孙启远面前晃了一下。其实他认得孙启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