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在曹管家的陪同下,离开樱语堂,步入一旁西厢房,里面有一条密道直通言事堂。下了十几级台阶,密道里早已有人点燃烛火,走了一段,耳边可以听见潺潺的流水声,这告诉他们,已进入溶洞。
壁上的烛火,忽明忽暗,不时有水珠落下。密道一侧是一条细窄水渠,此水来自山中,一直流入山庄花园的荷花池中。
密道尽头是一面石壁,像一道影壁墙,过了石壁,眼前徒然开阔,竟然别有洞天,只见一片深不见顶的巨大溶洞,目光所及一片幽暗。
脚下有一条由烛火摆成的通道,烛光摇曳。
前方正中木台上是一个铺着虎皮的宝座。座边供奉着老狐王的战甲头盔,一副弯刀。宝座后面是狐族画匠用一年时间绘制的狐族图腾,飞翔的火狐。用檀谷峪特有的翠石和黛石精心描绘,如同黑夜里腾起的烈焰,那飞翔的火狐,断裂的羽翼,四处奔走的人体,像一幅伟大的寓言。
台下左右各设八座,也是按檀谷峪的规格摆放。此时,翠微姑姑已端坐在左侧首位,眼神凝重地盯着缓步走来的萧天。
“你可是迟了。”翠微姑姑冷冷地道。
萧天是第二次见到这位老狐王的妹妹,他拱手一礼道:“有劳姑姑久候了。”说完坐到她对面右手首席,曹管家有意回避,坐到了尾部。
翠微姑姑看萧天坐到他对面,多少有些意外。她原以为他苦心经营这片山庄,还仿制檀谷峪的“言事堂”,定是渴慕狐王的宝座,没想到他却并不染指宝座。
“老身老了,总爱倚老卖老,”翠微姑姑还是把话挑明了,“你如今身受了狐王令,又是老狐王亲封的狐山君王,依狐族族制理应登上王座,为何不肯呢?”
萧天淡淡一笑,侧目望着台上狐王宝座和宝座旁供奉的老狐王战甲头盔,站起身躬身一拜,声音暗哑但无比坚定地说道:“翠微姑姑,我在老狐王面前发过血誓,不救出青冥郡主夺回宝珠,我没有资格坐上宝座,这是其一;我们狐族曾是太祖亲封的外藩之一,曾为太祖开疆拓土立过功劳,如今落到被朝廷列为逆匪、四处追杀的地步,我又有何面目坐上宝座,不把狐族从逆境中拯救出来,昭雪天下,恢复狐族荣耀,我是不会坐上这个宝座的。”
翠微姑姑被萧天一番激情昂扬的言语戳中了心事,她眼里闪着泪光,望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他眉宇间凝聚的铮铮铁血之气,不由她不信他。这让她想到她那侄女青冥,老狐王的独女,一直痴迷于于这个年轻人,也不足为奇了。
翠微姑姑缓缓起身,走到萧天面前,双膝跪下行叩拜大礼。
萧天一愣,忙上前搀扶:“姑姑,使不得。”
翠微姑姑抬起头,目含悲戚道:“狐山君王,今后劫难余生的众狐族兄弟姐妹全仰仗你了。”
萧天把翠微姑姑搀扶起来,翠微姑姑一回首,对着溶洞深处高喊了一声:“姊妹们,见过狐山君王。”
不多时,从暗影中出现四名女子,鱼贯而入,来到萧天面前,一起跪下,齐声道:“参见狐山君王。”
萧天目测四人,个个婀娜多姿,仙姿玉貌。
萧天微微一笑,满意地点点头,一抬手道:“起来吧。”四人起身,退到一旁。萧天问翠微姑姑道,“可教授她们识字?”
“识字?”翠微姑姑先是一愣,“进宫选秀还要识字?”
萧天很惊奇,问道:“那这些时日,姑姑都教授她们些什么?”
“多了去了,”翠微姑姑有意显摆一下,扳着手指说道,“宫廷礼仪,歌舞,茶道,昆曲,还有媚术。”
“媚术?”萧天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