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和老管家知道明筝已出宫,高兴的合不拢嘴,对萧天千恩万谢。萧天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宜久留,便又交待了一番,方匆匆离去。
翌日一早,萧天还睡在床榻上便被李漠帆叫醒:“帮主,出事了。”萧天迷迷糊糊睁开眼,望了眼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便说道:“你这个急脾气,何时才能改改,说吧,出了何事?”
“昨夜莲塘巷烧了间屋子,人们发现跑进去,只找到两具焦尸,你知道是谁家吗?正是李宅。”李漠帆叹口气。
萧天瞬间脸白胜雪,他一咕噜跳起来,便往门外跑。
“帮主,你……身上……”李漠帆叫道。
萧天急忙返回,他身上只有一件中衣,他迅速披上外袍,系上腰带,一边交待李漠帆:“你守住明筝,决不能让她出门半步,我去去就回。”
萧天跑到李宅时,街坊已围住大门,连东厂的番子都惊动了,几个番子在人群里窜来窜去。门前台阶上,阿福抱着一抱香烛放声大哭。一些街坊过来相劝,然后相继叹息着散去。
宅门完好无损,从门里望去,里面断壁残亘,焦黑一片。萧天见不少人散去,这才跑到阿福近前,叫他几声,他才停住哭泣,抬头看见是萧天,又“哇”一声,痛哭起来。
“阿福,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萧天焦虑地叫道。
“昨日,你走后,老夫人和老管家打发我到妙峰山去上香,并叮嘱我晚上不必赶路,在山上歇下,一早再回。今日一早,我从山上回来,就看见……我的亲人呀,我不能活了……”
萧天瞬间便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伫立在门外,泪眼朦胧,昨日还与两位老人叙话,转眼就已天地两隔。他拉起阿福道:“去准备棺木,厚葬了两位老人再说,我这就去通知柳眉之。”
萧天递给阿福一个荷包,然后返身回上仙阁。
一路上,萧天心情很沉重,这对老人以如此决绝的方式来保护他们的亲人,不得不让人心存敬意。在上仙阁门口,李漠帆似是早候在那里,看见萧天急忙不安地迎上来。
“帮主,那火是如何起的?”李漠帆问道。
“看来是老夫人和老管家为保住明筝,故意为之。在这之前,宁骑城曾去过,并逼他们说出明筝下落,老夫人以发病吓走了他们。如此这般,以死便断了宁骑城的念头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对老人如此重情重义,”李漠帆叹口气,“唉,这可如何向明筝姑娘说呀?”
“你去叫小六通知柳眉之,”萧天吩咐道,“让他那边出殡时通知我,我会带明筝去。”
李漠帆想想,也只能如此,便照办去了。
雨过后的夜晚,月光出奇的明亮。萧天站在西厢房的廊下,几次抬起手欲敲门,又踌躇着放下。月光照在他灰色的长袍上,身后拉了很长的影子。
一墙之隔,雕花木格窗下,明筝只穿了件女儿家的襦裙立在窗前,她早已看到窗外的人影,紧张地思考该躲到什么地方,她不愿见他。
卧床两日,除了喝汤药,她米面未进。脸上的肿胀已经见轻,挤出脓汁的溃烂皮肤也结了痂,虽说身上的病症轻了许多,但是明筝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一想到那日她裸光在萧天面前,她就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明筝看见萧天在门外徘徊,心里比他还紧张。
萧天站在门前,看着门下了决心:再不好开口,也要说了。萧天硬着头皮举手敲了敲门。里面静默了片刻,传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