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筝好生惊讶,好奇心使然,便偷偷溜到门前老槐树前,使出吃奶的力气爬上去,透过畅和堂宽大的木格窗,看见畅和堂里人影晃动,隐隐有说话声。
明筝想起早上推门进去,被某人说是不矜持,便来了气。她稳了稳心神,拿出了矜持的架势。明筝攀着树枝溜到一排雕花大窗的上面,轻轻落到房檐上,头朝下趴到窗上,舌尖舔舐窗纸,片刻便露出一个小洞,明筝瞪着眼睛往里面一看,屋里坐了四个人,还站着一个人。
当间坐着萧天,左边是李漠帆,右边坐着林栖和盘阳。小六子站在面前正说道:“……连等了两天不见人,我今儿大着胆子上前打听,从宫里出来的太监,要不说不知道,要不便不搭理你,最后还真让我打听到了,那个太监刚巧接任张公公的缺,原来万安宫出了那档子事后,连管事嬷嬷在内全受到牵连,张公公进了浣衣局,何时能出来不知道。”小六一口气说完,端起桌上的茶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
萧天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约好的日子等不到他,只要他还在宫里便好办。”
“张成出不来,咱们便没了宫里的消息。”盘阳看着萧天道,“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宫里的事急不来,只能等等再看。”萧天望着众人道,“秀女之事虽说让咱们除去了王浩,东厂督主之死也算是报了他屠门之仇,但是我已得到最新消息,王振令宁骑城掌印东厂。这样一来,宁骑城不仅统帅锦衣卫还掌印东厂,他若死命效力王振,便成为咱们的劲敌,且他本人武功高强,神出鬼没,咱们再想寻王振的纰漏,刺杀他将难上加难。只能另寻他法。眼目下有一事,或可以助咱们扳倒王振。”
“哦,什么事?帮主快说。”李漠帆在一旁追问道。
“此次春闱临近,我已打听到王振借试题要大发一笔横财,这事虽进行的隐秘,但终究露出马脚。此事必将激怒朝臣中的忠正之士,咱们只需出手拿到证据,与朝臣配合,参他一本,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捅到皇上面前,皇上再宠信他,如若舆情汹涌,恐怕也要顾及天下人的口舌,惩治他。”萧天道。
“帮主,你说吧,要俺们做什么?”李漠帆问道。
“从手下找一些相貌周正些的弟子,给他们拌成书生的模样,混入到考生之中,多多结交考生,越多越好。”萧天吩咐道。
“就这……”李漠帆茫然地望着萧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我俩呢?”盘阳问道。
“你俩好好盯着长春院,盯紧那几个与柳眉之交好的人。”萧天说着扭头看着小六,道,“小六,你这几个夜里盯的那个人,找到住处没有。”
“找到了,”小六笑着说,“我连跟了两个夜里,都是回的那个小院,不会错。”小六凑到萧天耳边,一阵嘀咕,萧天点点头。
“帮主,你让小六跟踪的那个人可是……”李漠帆盯着他问道。
“陈斌。”萧天说道,“国子监祭酒,他便是今年的主考官之一,另一个便是礼部尚书张啸天。”
突然,林栖站起身,他诡异地望了眼门外,低声嘟囔了一句:“李把头,你的人看得住这个门吗?”
“你说这话啥意思,”李漠帆感觉林栖有意辱没他们兴龙帮,“我的弟兄也不是白瞎的。”
萧天一愣怔,他没有理会两人的争执,而是眼神迅速扫过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