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顺畅到了巷子口,突然看见在府门附近有两个人在打斗,两人的拳脚都不俗。由于是夜里,刚敲过二更,巷子里并无行人,只听得呼呼拳脚之声。
宁骑城从马车上跳下来,突然听见其中一人叫他:“黑子,抓住他,他是个探子。”
宁骑城听出竟是乞颜烈的声音,心里一惊。纵身向打斗的两人奔去,其中一人看见他很是慌乱,连连后退。离近了,宁骑城才发现此人是独臂,看身法有些熟悉,便使出几招无影拳,一拳套一拳,步步紧逼,三招便按住了此人,板过面孔一看,大叫了一声:“陈四……”
“大人,饶命。”陈四急忙跪下,那只被截掉的臂膀空荡荡的,衣袖随风飘动。
“你在这里干甚?”宁骑城厉声问道。
“小的想见大人一面,”陈四匍匐在地,一副可怜状,眼睛胆怯地瞄着宁骑城,可怜巴巴地说道,“自小的残疾以后,便被赶出了东厂,家里有老有小要我养活。小的想求大人,让小的回东厂当差。”
“行了,你回去吧,改日我见了东厂百户李东,给他捎个话。”宁骑城看了眼一旁的乞颜烈,急着打发走陈四。陈四唯唯若若地感谢一番,眼睛瞟了眼乞颜烈便转身跑了。
宁骑城见陈四跑远,便转回身盯着乞颜烈古怪的衣着。乞颜烈膀大腰圆却穿着一件紧窄的汉人衣袍,而头上只是扣了顶斗笠,但耳旁的发辫还是露了出来。这身装扮显得十分猥琐滑稽。
“义父,不是说好不来府里找我吗?你今日怎么又来了,而且还在我府门外大打出手,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与你的关系吗?”宁骑城压低声音,又急又怒地说道。
“小子,先别教训我,你刚才就不该放了那个人。”乞颜烈说道,“我来时便看见他鬼鬼祟祟躲在暗影里,盯着你府里大门,你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走吧,进去再说。”宁骑城低头往府里走,心里想着这个陈四,他如何会出现在他府门外,难道是受人指使?
两人沿着游廊直接走到书房,李达急忙端来茶水果品。宁骑城对李达交待道:“以后要多留心大门外,找两个府丁守住大门。”李达应了一声,便下去部署了。
乞颜烈啜饮一口茶,放下茶盏,从腰间解下一个布囊,递给宁骑城道:“这是你养母给你做的小衣,让你贴身穿。”
宁骑城急忙接过布囊,刚才的不悦一扫而光,又惊又喜地翻开布囊看了一眼,心中不免有些伤感,“我养母她如今还好吗?”
“放心吧,我还能亏待她。”乞颜烈说着,突然指着墙上贴的一张海捕文书上女子画像问道,“我一进来便看见这张画像,此女子是谁?”
宁骑城难掩脸上的尴尬,就似突然被人偷窥到裸身一样不自在,他背过身敷衍地道:“只不过是一个逃犯,我正在抓她。”
“逃犯?”乞颜烈地摇摇头,道,“如此清丽的佳人,竟是逃犯可惜呀。”
“义父,请坐下说话。”宁骑城伸手相请道。
乞颜烈看了他一眼,以长辈的语气说道:“可别忘了你是在草原长大的雄鹰,与你为伴的,也只能是草原上的雀鹰。”
“义父,此次深夜来访,难不成是要给我说雀鹰之事?”宁骑城打断他是话,问道。
“当然不是。”乞颜烈突然一只手狠击桌案,又恼又怒地说道:“此次弓箭遁甲被缴获,损失惨重啊,黑鹰帮这两年积攒的家底就这样被掏空了,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义父有何打算?”宁骑城盯着他问道。
“我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