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收忙不迭地摇头,张东海一笑置之,自顾自说道:“这些送入地窖的奴童,大部分是我道门修士的子嗣,少数是我道门俗世中人与虔诚香火客的子嗣,每一个奴童都是他们父母自愿献出的。”
观主接着说道:“原因想必你也能猜到,便是地下那间巨大墓室,里面藏有我道门历代掌教与观主亲口相传的一个秘密。送入酒窖的奴童,生活悲惨,几乎全数会在成年之前夭折,这既是目的,也是无奈之举。只是这是必须的牺牲,你一介凡人或许难以理解,但是很快这个世界……这世间就要变天了,我心中有一丝算不清楚的变数,引起我担忧,故而前来一看。至于日后你若是想亲眼进那墓室,你大可凭自己的神识和体魄去靠近感知,除非圣人或者日后那天机命数应运出现的破局人,否则没有打开那扇荒古石门的道理。况且如此煎熬的行径,对你修行有所裨益。”
徐秋收不敢回应,只是深深地低头。
那个像农夫一样平凡的观主笑了笑,然后消失不见。
他出现在酒窖最深处,沿着酒窖地井后面的石栈道一路旋转下去几十丈,一个极为空旷的天然溶洞。溶洞荒废已久,地上铺满了森森的白骨,堆积成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骷髅海。
白骨海的尽头,有一座高十丈,宽七丈七尺的漆黑石门,不知由何种石料雕琢打磨而成,石门上雕琢有许多不算太精致的壁画和一篇篇由上古文字书写的莫名文章。壁画上的刻画极为简洁粗略,但内容呼之欲出,给人一种极为强烈的身临其境感。石门左边的壁画上记载了很多天灾,有汹涌的大洪水席卷整片大陆,也有陆地迸裂一头与天同高的牛角恶魔钻出。而后有天火坠入人间,生灵涂炭,再之后是许多烟雾缭绕的人手掌青雷,将一条蜿蜒盘踞在一座大山上的巨蛇斩杀。石门的右边则残破不开,依稀有壁画的笔触可分辨,但整副画面已经毁坏,石壁遭受过重创,表面有剥落碎裂的痕迹。这个石门的气息极为强烈,普通修行者完全无法站立于门前,毫无疑问这道巨大石门是修行界最为罕见的上古遗存。上古之时,距今太过遥远,一些偶尔出现在世间的古史书中里晦涩难解的上古文字经由博学的儒宗大能翻译过来,都言那是一个极为可怕的蛮荒时代,不似如今人类作为天地间的主人屹立于世间,那个时代,天地灵气与大道的规则迥异,世上凶兽妖灵遍布,更有真龙存在于世间。人类在那个残酷的时代艰难前行,那时候天地间的主导是如今已经隐匿在南海的十万大山中的妖族。那时候的修行者,远比如今强大,有许多部古书中记载有人类的巅峰强者曾经飞上星空,斩杀过虚空中的神灵,在尚未分裂的那一整块完整的陆地上杀过真龙,然而却未留下此先圣的姓名。修行界对上古时代众说纷纭,如今普遍的共同认识是皆认为上古之时太过久远而不可考,同样也不太可信。
张观主站在漆黑巍峨的石门前,沉默了很久,他从不知道这道石门之后是什么。很久很久的曾经,当张东海还不是如今的张观主,而是上一任观主的亲传大弟子时,他的师父曾经带着他和他那不能修行却天赋无双的师弟第一次来到这里。那时候年轻的张东海境界低下,被石门散发的强烈气息侵袭到心神惧畏,肺腑渗血,命脉和灵海都露出了裂缝的惨烈境地。那时候他惊讶地发现身旁毫无修为只是一介凡躯的师弟竟然只是面色微白,双眼却极为有神地好奇仰望。
老观主后来告诉他,这道巨大的石门是一道墓门,里面是一个墓室。当然,从没有人进到过石门里面。这个墓室的存在是道门最大的一些秘密和隐史之一,追寻根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