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二长老略觉得尴尬,讪讪一笑,道:“在下才疏学浅,何敢言教?”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队铁甲武士踏着整齐沉重的步伐走到议事厅外,铿锵列队,守在门外庭院。盔甲鲜明,长矛闪亮。带队的却是箫厉的部将箫文!
看着这等架势,议事厅骤然沉默。几位长老的额头都冒出了汗,张口结舌,暗暗猜测。老族长没有向他们托孤,箫厉此举何意?难道是要夺位自立?
一直以来,都是箫厉掌兵在外,箫震负责内务。
虽然箫厉并不能掌实权,但是他常年在行伍之中,与箫家守卫关系亲密,在箫家的军队中颇有威望。此时老族长溘然长逝,他若振臂一呼,军队岂不都听他的?
权力对抗,最根本的还是要看是谁掌管重兵。如今箫家因为老族长的死去,综合实力已经不能比上夏家。若要兄弟二人刀兵相见,那箫家可真是要大难临头了!
甲士列队方完,又是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箫厉带着他的长子箫林大步走了进来。箫厉一摆手,又有两排甲士走了进来,排在议事厅两侧。各个双手持剑,杀气凛然。
箫厉站在议事厅门口,厉声喝道:“大家在自己位置上坐好,听候族长口诏。”
众人迟疑片刻,纷纷坐向了自己的茶几。
与此同时,箫厉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小心展开,高声念道:
“老夫遭遇夏家埋伏,身中毒箭,时日不多。现立箫厉为下任族长,望诸位长老骨干全力辅佐,有二心者,人人得而诛之。”
随着箫厉的念诵,议事厅内疑云四起,长老们纷纷沉默。虽然说有的长老私下与箫厉走的近一点,但也不代表便是箫厉的人,他们只听老族长的话。对箫厉,只不过,相对熟一点罢了。
这只是口诏,口诏算不上真正的诏书。此时,无人敢领命遵诏。过早得表明立场,无疑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不呼应,不说话,至多是个不敬之罪。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身黑衣的箫震,带着箫玄走了进来。
“若是此诏当真,箫震自当领命。只是,这只是老族长口诏。若是老族长有这功夫下口诏,那为何不将长老们召集过去,当面托孤?”
朝着诸位长老抱了抱拳,箫震淡淡说道。
此言一针见血,戳到了要害。
此前,箫震本欲也来传达一份口诏,却被箫玄回绝了。
若是他也来一份诏书,那接下来便是众人带着怀疑的目光判断二人了。而若是他只是来要求箫厉证明自己,那大家便只会带着一种怀疑的目光来看箫厉。
淡淡地看了箫震一眼,箫厉冷冷道:“父亲本欲召集长老,谁料待你进入之后,便溘然长逝了。你不觉得,你该给大家一个解释么?”
箫震一时语塞,而箫玄却听得清楚,箫厉分明在偷梁换柱、转移话题。
“大叔,话不能这么讲。你既然说了本欲召集长老,那族长为何还要正经地和你下口诏?顶多只会和你传达让你当继任人的意思。大叔强行解释,难能服众啊!”箫玄不卑不亢,淡淡地道。
闻言,箫厉心头一沉,自知说错了话。对方有备而来,若是辩解下去,自己会被不知不觉地拖入劣势。
骤然间,箫厉满脸铁青,怒喝道:“族长遗命,谁人不从,有如此石!”
言罢,大步回身,拔剑出鞘,剑光闪烁,拦腰掠过门前一根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