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递过来一半银子,真是不小气,“崔大叔,我年轻,到哪儿都能混口饭吃,你拿着吧,到城里的钱庄换成银票,以后天冷时不要住在外面了,岁数大了,十岁的人了,不能再冻着咯。”崔麻子捧着银子呆了呆,“周同,到了天山,直接跟他们说,你要找刘子琪,让她收你为徒弟,就说,就说是他师父元庆说的。”
崔麻子说的很顺溜,周同听着很诧异,“崔大叔,你不会认识他们吧?”崔麻子重将银子包好,揣到怀里,“少废话,我认识元庆,要饭的时候认识的!你就这么说,走了!”调转驴头,跨上了驴背,“得儿得儿,走啊……”
崔麻子赶着公驴就走,周同心突然一阵酸痛,快走几步拉住驴缰绳,“崔大叔,您要去哪里?”崔麻子仰天长叹,“好孩子,我四海为家啊!”“崔大叔,我今后去了哪里可以找到您?”“唉,嗯,我每隔一年都会去蒙京城喝那里的酒,今后如果还有缘,就在哪里吧!走了……”崔麻子抖动缰绳,俩腿猛夹驴肚子。
周同拉住缰绳不放,看着崔麻子纷乱的灰白发丝,不觉流出几滴眼泪,“崔大叔,您今后一定要保重身体,等再过些年,您就在蒙京城安家,我去跟你作伴儿!”“行了,婆婆妈妈的,像个老娘们儿似的,会流眼泪了是吧,男子汉,不害臊!放,老子要赶路了!”周同拉歪了驴头,“大叔,我给您磕个头吧!”说着松了缰绳跪倒,“嘣”地磕了一个响头。
崔麻子大惊,“我的个乖乖,跑啊!”猛抖缰绳,驾着公驴窜了出去。周同跪在地上,遥看颠儿颠儿跑的大叫驴,心说不出的失落,好似丢了一件宝贵的东西,却说不出是什么。
崔麻子跑了老远,回头道:“小子记住,上了山先找李尚志,让他带你去见刘子琪!这里一路直着向北,不要拐弯儿!”周同心一痛,泪水又一次滑出眼眶,叫喊道:“崔大叔记得常去蒙京城,我会想你的!”“我会想你的,我会想你的……”声音在空旷的林地里传了老远,渐渐没了声息。
天山为鸿蒙大陆最高最大的山脉,号称‘天宫之山’,传说有神仙路过这里,看到此山高大,便在这里落了脚,盖了一座行宫,普照大地,惠及亿兆子民。
周同日夜兼程,行到第五天,远处天际之间,现出白茫茫的山峦,与天间云霞混做一道,直似画境。
又行了一日,起伏不定的群山遍起,耸立的山峰似乎就插在白云之,白皑皑的,分不清哪些是山,哪些是云。
‘这山虽然高大,但还不够雄壮。’周同骑在马背,赞叹大自然奇美,却因没能领悟到大山宏伟的气势略感遗憾。
夜色越来越浓,山势逐渐高大,道路蜿蜒起伏。周同一心上山练武,心急着埋头赶路,赶到一处断崖,冷不防目视前方,‘啊!’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的群山黑压压的没边没沿,似乎占据了天日,千奇百怪的山峰顶天立地,如同一个个巨大无比的巨人,矗立在天地之间。
‘果然是奇山,高得可怕。’周同提缰勒马,怔怔的望着巨大黑峰,心隐隐发虚。嘿嘿,这山也能吓到人,真是不得了。
行到白日,道路越发陡峭,峻峭的山石立在眼前,郁郁苍苍的树木耸立在悬崖峭壁之上,显得苍劲有力,坚忍不拔。
到了第日的午后,前方终于露出几座石屋,翠烟缭绕,在山间枝头冉冉升腾。
走的近了,转出一座用石材修建的牌坊,上写两个大字,‘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