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对痕笃深深施了一礼,言道:“霫国难民骚扰了奚国,霫国国王辖剌哥向王子赔礼了。”
痕笃一怔,原来他就是霫国国王辖剌哥。
这辖剌哥已成丧家之犬,看不到半点国王的威风了。
痕笃急忙欠身还礼,问道:“不知国王要将你的人带到哪里去?”
辖剌哥答道:“小黄室韦的大军趁我不备,突然攻入我霫国,民众为避灾祸,纷纷举家出逃,局面不可收拾,究竟要逃到何处,我也不知。”
痕笃正色道:“我们的大军已在前面等候,你们若不赶快停止向南,军队就要发起进攻了。我念两国同源之请,前来通报你们一声,若能避免冲突,当然再好不过。”
辖剌哥大惊,急忙对身边的少年说:“赶快派人到前面去lán jié,告诉人们,前面有奚国大军,再向前去就没命了。”
少年走后,辖剌哥诚恳地对痕笃说:“我能见一下你的父亲吗?”
痕笃思量道,辖剌哥要见父亲,无非是想要一块生存之地,而父亲给他的命令却是驱逐霫国人出境,两人见面,若谈不拢,霫国民众真的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一路过来,痕笃看到霫国的逃亡者携儿带女,确实可怜,已生恻隐之心。
痕笃想,不如先将霫国人稳住,回头再想万全之策的好。
想到此,痕笃立即回绝道:“我父王命我全权处理此事,你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吧。”
辖剌哥迟疑了一下,说道:“大奚国能否暂借我一块地盘,待我复国后,一定加倍奉还。”
痕笃不屑地笑了笑,抬头望了一眼蓝荧荧的天空,想到,此处牧民已被霫国人驱散,不如先让他们在此地休整,便说道:“你们先在此处停留吧,下一步我们在商议你们的生存之计。”
辖剌哥立即千恩万谢。
痕笃正要转身离去,又听辖剌哥说道:“老夫还有一事相求,望王子救小女一命吧。”
话一出口,辖剌哥立即哽咽起来。
痕笃不解,问道:“你的女儿怎么啦?”
辖剌哥悲凄道:“小女病情加重,急需巫师医治呀。”
痕笃在辖剌哥的引领下,走向霫国人群,果然看到,一位少女躺在一辆马车上。
少女双目紧闭,面色红涨,呼吸粗重,显然是在发着高烧。
痕笃的眉头锁紧了。
这时,又听辖剌哥说道:“奚国巫医闻名遐迩,小女的病,但求王子出手相救了。”
奚国的大巫师确实医术高明,但他居住在一座神山里,常年采药制丹,病人只有进那神山,找到大巫师,方能得到大巫师的医治。
所以,奚国人都将那座神山称作医巫闾山。
奚国巫和医本是一体的,巫即医医即巫,国家在举行祭祀huó dòng的时候,要由大巫师主持,而大巫师本身又是医师。
而人们称此神山作医巫闾山,将医放在了巫的前面,足见大巫师医术非同一般。
痕笃年少时喜欢打猎,走遍了奚国境内所有的大山,医巫闾山更是他喜欢去的地方。
那里山高林密,自是狩猎的好去处,痕笃也与大巫师熟识。
可是,从这里到医巫闾山,路途遥远,骑快马也需五六日方能到达。
若是赶马车前去,半个月能到达已经相当不错了。
痕笃思索了一下,对辖剌哥说:“我可以带公主去治病,只是路途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