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宫主跪在那里,石像般动也不动,只有夏夜的凉风,吹拂着她的发丝,良久良久,她终于轻轻道:"死了……他总算如愿了,而我们呢?…"突然站起来,掠到邀月宫主面前,嘶声大呼道:"我们呢?……我们呢?他们都如愿了,我们呢?"邀月宫主似乎无动于衷,冷冷道:"住口!"
怜星宫主道:"我偏不住口,我偏要说!你这样做,究竟又得到了什么?你……你只不过使他们更相爱!使他们更恨你!"话未说完,突然"啪"的一声,脸上已被掴了一掌。
怜星宫主倒退几步,后着脸,颤声道:"你……你;你……"邀月宫主道:"你只知道他们恨我,你可知道我多么恨他?我恨得连心里都已滴出血来……"突然卷起衣袖,大声:"你瞧瞧这是什么?"月光下,她晶莹的玉臂,竟满是点点血斑。
怜星宫主怔了一怔,道:"这……这是……"邀月宫主道:"这都是我自己用针刺的,他们走了后,我……我恨……恨得只有用针刺自己,每天每夜我只有拼命折磨自己。才能减轻心里的痛苦,这些你可知道么?……你可知道么"她冷漠的语声,竟也变得激动、颤抖起来。
怜星宫主瞧着她臂上的血斑,愣了半晌,泪流满面,纵身扑入她姐姐的怀里,颤声道:"想不到……想不到,姐姐你居然也会有这么深的痛苦。"邀月宫主轻轻抱住了她肩头,仰视着天畔的新月,幽幽道:"我也是人……只可惜我也是人,便只有忍受人类的痛苦,便只有也和世人一样怀恨、嫉妒……"月光,照着她们拥抱的娇躯,如云的柔发……此时此刻,她们已不再是叱□江湖、咸震天下的女魔头,而只是一对同病相怜、真情流露的平凡女子。
怜星宫主口不住喃喃道:"姐姐……姐姐……我现在才知道……"邀月宫主突然重重推开了她,道:"站好!"怜星宫主身子直被推出好几尺,才能站稳,但口却凄然道:"二十多年来,这还是你第一次抱我,你此刻纵然推开我,我也心满意足了!"邀月宫主再也不瞧她一眼,冷冷道:"快动!"怜星宫主道:"动……向谁动了!邀月宫主道:"孩子!"怜星宫主失声道:"孩子?……他们才出世,你就真要一…真要……"邀月宫主道:"我不能留下他们的孩子!孩子若不死,我只要想到他们是江枫和那贱婢的孩子,我就会痛苦,我一辈予都会痛苦!"怜星宫主道:"但我……"邀月宫主道:"你不愿出?"怜星宫主道"我……我不忍,我下不了。"
邀月宫主道:"好!我来!"她流云般长袖一飘,地上的长刀,已到了里,银光一闪,这柄刀闪电般向那熟捶的孩子划去。
怜星宫主突然死命地抱住了她的,但刀尖已在那孩子的脸上划破一条血口,孩子痛哭惊醒了。
邀月宫主怒道:"你敢拦我?"
怜星宫主道:"我……我……"邀月宫主道:"放!你几时见过有人拦得住我!"怜星宫主突然笑道:"姐姐,我不是拦你,我只是突然想到比杀死他们更好的主意,你若杀了这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又有什么好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