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然大汉愣了半晌,又折了回去。这次他已走得慢些,而且分外留意,折回了半里路后,他就发现大车的车辙半途拐入了一条岔路。
方才他没有留意这条岔路,因为这路两旁,古柏森森,还有石翁仲,显然是通向一个富贵人家的陵墓。
他实在想不到会拐入这条墓道死路上来的。
这果然是条死路。
大车就停在巨大的石陵墓前,拉车的马已不见了,个穿着羊皮袄的大汉,也倒毙在雪地上。
车箱里斜斜躺着一个身穿重裘,面色惨白,年纪虽已有四十左右,但胡子却括得干干净净的年人。
只要看他上戴着的那价值不菲的翡翠斑指,就知道此人必定就是‘金玉堂’的败家子潘大少。
他身旁还有两个妙龄少女的尸身,也和潘大少一样,都是被人以重法点了死穴,车旁的人却是被掌力震伤内腑而死的。
这又是谁下的毒。
虬然大汉皱眉道:“莫非是施耀先……”
他话未说完,又发现陵墓石碑旁也倒毙了一个尸身,头上光秃秃的全无寸发,仰面倒卧在冰雪上,两只还紧紧地抓着,象是临死前还想抓紧一样东西,却什么也没抓住。
这正是施要先,但却再也无法自棺材里伸出来要钱了。
李寻欢忽然叹道:“一个人狂嫖滥睹都没关系,可千万不能交错朋友,否则就难免要和潘大少一样,死了还不知是谁下的。”
虬然大汉道:“少爷你……你难道说他是被施耀先害死的。”
李寻欢道:“你看他面色如此安详,显然是正在美人怀享福时,就糊里糊涂被人点了死穴,这车里只有他和施耀先,除了施耀先外,还有谁能下。”
虬然大汉道:“可是……”
李寻欢道:“可是除了他之外,别的人面上都带着惊骇之色,显然到临死还不相信施耀先会这毒的,尤其是这两个女子,她们生前说不定还和施耀先有过缠绵,更不相信施耀先会杀他们。”
他叹了囗气,摇着头道:“此人重利轻红颜,竟不懂红颜比黄金还可爱得多。”
虬然大汉道:“据说施耀先指上的功力在山西首屈一指,原本就有‘一指追魂’的盛誉,这的确象是他下的,可是……”
李寻欢忽又道:“施耀先将潘大少当冤家的吃了也不知道有多久了,这次潘大少想要金丝甲,施耀先吃人嘴软,也不能说不行,但金丝甲却又实在诱人,施耀先心一黑,索性就一劳永逸,下了毒。”
虬然大汉的话头已被打断了两次,这次他等了半晌,直等到李寻欢不再说话,他才说道:“可是施耀先现在也死了。”
李寻欢笑了笑,道:“杀人者人恒杀之,施耀先杀人的时候,说不定就有个喜管闲事的人正在这陵墓上看着,也许施耀先发现他后,就想也将他杀了灭囗,谁知杀人不成,反被人杀了。”
虬然大汉皱眉道:“施耀先武功不若,是谁杀了他呢。”
他走上陵墓前的石级,就发现施耀先身上也没有别的伤痕,只有咽喉上多了一个洞。”
是用一柄并不锋利的剑刺穿的洞。
李寻欢伏在虬然大汉的肩头,两人凝注了半晌,一齐长长吐出了一囗气,嘴角竟似露出了笑容,齐声道:“原来是他。”
虬然大汉笑道:“飞少爷的剑比飞还快,这就难怪施耀先招架不住了。”
李寻欢闭上眼睛,微笑着道:“很好,很好,实在太好了,金丝甲到了他上,还是物得其主,看来那梅花盗是快倒霉了。”
虬然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