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音冷冷道:世上绝没有能永远瞒得过人的事。
龙啸云道:你──已全都告诉了他。
李寻欢忽然笑了笑,道:其实用不着她告诉我,我也早就知道了。
龙啸云似乎一直不敢面对他,此刻才霍然抬头,道:你知道?
李寻欢道:嗯。
龙啸云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寻欢叹了口气,道:就在你拉住我的,让田点我穴道的时候,不过──我虽然知道,却并不怪你。
龙啸云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说出来?
李寻欢道:我为何要说?
林诗音凝注着他,身子忽又颤抖起来,道:你不走,是不是为了我?
李寻欢皱眉道:为了你?
林诗音道:你怕我知道了会伤心,你不愿将我们这家拆散,因为我们这家本就是你──你──
她话未说完,又泪流满面。
李寻欢忽然大笑起来,大笑道:女人为什么总是这样自我陶醉,我不说,只不过因为说了也无用,我不走,只因为明白他不会让我走的。
林诗音道:现在无论你怎科说都没关系了,我反正已知道──
李寻欢道:佻知道,你知道什么,你可知道龙啸云这样做是为了谁,佻可知道他就是怕我来将你们的家拆散,所以这样做的!只因为他将这家看得比什么都重,更将你看得比什么都重──
林诗音望着他,忽也笑了起来,道:他害了你,你还要替他说话,很好,你的确很够朋友,但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人──你对不对得起我?
李寻欢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出了血。
龙啸云疯狂般大吼道:我本来是这家的主人,但你一来,我就觉得好像只不过是在这里作客,我本来有个好儿子,但你来,就叫他变得半死不活。
李寻欢黯然叹道:你说得不错,我──我的确不该来的。
林诗音闭着眼睛,眼角的泪珠如珍珠般落下,道:你若还有一分为我着想,就不该这样做。
龙啸云道:我也知道不该这样做,但我却实在害怕。
林诗音道:你怕什么?
龙啸云道:我怕你离开我,因为你虽然不说,我也知道你──你并没有忘记他,我只怕你又回到他那里去。
林诗音忽又跳起来,大声道:拿开你的,你不但狠,心也狠,你将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你将他看成什么样的人!
她扑倒地上,放声痛哭道:你难道已忘了我──我毕竟是你的妻子!
龙啸云站在那里,似乎已变成了个木头人,唯有眼泪还是在不停的流。
李寻欢看着他们,黯然自语道:这是谁的错──这究竟是谁的错?
阿飞只觉得身子软绵绵的,仿佛躺在云堆里。
他醒了过来,却宛如还在梦里。
在他梦里,也永远只有冰雪、荒原、虎狼,或一连串无穷无尽的灾祸,折磨、苦难──-
只听一人说,你醒过来了么?
这声音是如此温柔,如此关切。
阿飞张开眼,就看到了一张绝美的脸,脸上带着世上最温柔、最可爱的笑容,眼波里带着最深厚的情意。
这张脸温柔美丽得几乎就像是他的母亲。
这张脸温柔美丽得几乎就像是他的母亲。
他记得在小时生病的时候,他的母亲也是这么样坐在他身边,也是这样温柔的看守着他。
但这已是许久许久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