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道:我问你,你为何一心想要灌醉我?为什么──
孙小红替他将满杯倒满,才含笑道:因为我本就是要跟你拼酒的,自然要将你灌倒,每个喝酒的人都希望别人比自己先醉倒,你说对不对?
李寻欢道:对,对,对,对极了──
喝完了这杯酒,他终于仗倒在桌上。
这次他真的醉了。
孙小红和孙驼子两个人都没有话说,只是静静的看着李寻欢,仿佛还要看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天已经黑了。
孙驼子掌起了灯,喃喃道:吃晚饭的时候到了,只怕又有客人要上门──
他嘴里说着话,忽然走过去,将两扇门板上了起来,也不准备让孙小红出去。
孙小红居然也没有说话。
门板很重,孙驼子上门时本来一向很吃力,但今天他力气好像忽然变大了十倍,搬起门板来就好像在搬一根稻草似的,一点也不费力。
孙小红忽然笑了,道:别人都说二叔你是天生神力,偏偏只有我到今天才见到──
孙驼子转过头,皱着眉道:谁是你二叔?姑娘你莫非也醉了。
孙小红笑道:二叔装得真像,但现在又何必还要装呢?
孙驼子瞪着她一眼,目突有寒光暴射而出。
这双眼睛哪里还是孙驼子的眼睛?
李寻欢若是看到这双眼睛,心里也一定会佩服得很,因为他们朝夕相处了将近两年,李寻欢竟也未看出这驼子的真面目。
只可惜李寻欢现在什么也瞧不见了。
孙小红道:我知道他今天是真的醉了,绝不是装醉。
孙驼子沉声道:你可知道他的酒量?他怎会醉得这么快?
孙小红道:二叔这就不懂了,一个人喝酒时的心情若不好,体力又差,就算他酒量再好,也很容易被人灌醉的。
孙驼子道:你为何要灌醉他?
孙小红道:二叔你也不知道!这是爷爷的吩咐呀?
孙驼子道:哦?
孙小红道:他现在行踪已露,要找他麻烦的人也不知有多少,这两天就要接二连的来了,所以爷爷就想将他带到别地方去避一避风头。
她叹了口气,道:但二叔你也该知道他的脾气,若不灌醉他,怎么能把他带得走?
孙驼子哼了声,道:老实说,你爷爷做的事,我实在有点不懂。
孙小红道:不懂?什么地方不懂。
孙驼子道:李寻欢声气消沉,不愿见人的时候,他老人家总是想激他出,现在李寻欢总算出了,他老人家反而又要他躲起来避风头。
孙小红摇了摇头道:二叔你这就错了,志气消沉和避风头完全是两回事,怎么可以一概而论?
她瞧了伏在桌上的李寻欢一眼,苦笑着道:你可知道想要这颗头颅的人有多少么?
孙驼子冷笑道:无论有多少人,除了上官金虹外,别的人又何足惧?
孙小红叹道:二叔你又错了,敢在李寻欢脑袋上打主意的人,自然就绝不会是容易打的。
孙驼子道:那些人都是些什么样的角色?你说约我听听。
孙小红道:男人朱说,先说女人,其就有苗疆大欢喜女菩萨和关外蓝蝎子──
她只说了两个人的名字,孙驼子已皱起眉头。
孙小红道:百晓生重男轻女,兵器谱上不列女子高,但这两个母夜叉的名字,二叔你总也该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