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忽然仰面大笑起来,朗声道:好,想不到你这瞎子的眼睛竟比别人的都有用,这锭银子,就归你吧。
卖卜的瞎子神色不变,冷冷道:老朽眼睛虽瞎,心却不瞎,从不敢做味心的事。
他将银子在里拈了拈,缓缓道:扁担只要一钱银子一条,这锭银子却是足足有十两重,公了孓算要赔我们的扁担,也用不这许多。
他一面说话,一面将里的银子搓成条银棍,左一拗,拗下了一小块,冷冷地道:这一钱银子老朽拜领,多下的还是物归原主。
但见银光一闪,他的一挥,尺长的银棍已夹带着风声向白衣人刺出,用的赫然竟是武当两仪剑法听一招妙着。
但见银光闪动,一招间已连刺白衣人前胸五六处大穴。
直等银棍刺到眼前,白衣人突然伸出食两指在棍头一夹,他两根指竟宛如精刚利劈,随一剪,就将银棍剪下了一截。
白衣人淡淡道:你剑法倒不弱,只可惜太慢了些。
他说一个字,指一剪,说完了这句话,一根尺长的银棍已被他剪成十六节,叮叮当当落了满地。
铃铃远远地瞧着,此刻也不禁倒抽了口凉气,悄悄道:这人的难道不是肉做的?
别人看着那瞎子里剩下的一小段银棍,一个个都已面如死灰,那里还谘得出半句话来。
白衣人又背负起双,冷冷道:银子我已送出,就是你的,你还不捡起来?
卖卜的瞎子脸色更青得可怕,忽然弯下腰,将地上的银子一块块地捡了起来,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青衣大汉、独眼妇人们也垂着头,跟在他身后。
铃铃笑道:来得威风,去得稀松,这些人至少还不愧为识时务的俊杰。
李寻欢沉吟着忽然道:你看到那边卖包子水饺的小吃面铺了么?
铃铃笑道:不但早就看到了,而且早就想去尝尝。
李寻欢道:好,你就在那里等我。
铃铃呆了呆道:你要去追那要饭的。
那乞起已爬了起来,正笑嘻嘻地往前走,既没有过去向那白衣人道谢,也没有瞧别人一眼。
刚才发生的事,似乎都与他无关。
李寻欢点了点头,道:我有话要问他。
铃铃的眼圈有些红了,低头问道;我不能陪你去么?
李寻欢道:不能。
铃铃几乎快哭了了出来,道:我知道,你又想甩开我了。
李寻欢叹了口气,柔声道:我也想吃水饺,怎么会不回来?
铃铃道:好,我就相信你,你若骗我,我就在那里等你一辈子。
那乞丐走得并不快。
李寻欢却也并不急着想追上他,这条街的人实在太多。
人多了说话有些不便,何况,他发觉那白衣人的眼睛竟一睦在盯着他,仿佛忽然觉得他这人毕竟还是比鸟有趣得多。
李寻欢也很想仔细看看这白衣人,方才他露的那指剪银棍的功夫,实在已引起了李寻欢的兴趣。
武林像他这样的高并不多。
事实上,李寻欢不想不出世上谁有他这样的指上功力──铃铃形容的话并不过份!
这人的指简直不像是肉做的。
只要是练武的人,遇着这样身怀绝技的高,不是想去和他较量较量,就是想去和他结交结交。
若换了平日,李寻欢也不会例外。
现在他却没有这种心情,他寻找铁传甲已有很久,始终也得不到消息,这一次会他绝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