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恕”这两个字，在某些地方是完全不实际的。
血在流，不停的流。阿飞身上的每根肌肉都已因痛苦而颤抖，但他的，却越来越坚定。
他的目光也越来越冷酷。
吕风先永远无法了解这少年怎会在忽然间变了。
但他却很了解阿飞的剑法。
阿飞剑法的可怕之处并不在“快”与“狠”，而是“稳”与“准”。
他一出就要置人于死命，至少也得有成把握，他才会出。
所以他必须“等”！
等对方震出破绽，露出弱点，等对方给他会一他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能等得更久。
但现在，吕凤先似已决心不给他这会。
吕凤先看来虽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全身上下每一处看来仿佛都是空门，阿飞的剑法仿佛可以随便刺人他身上任何部位。
但空门太多，反而变成了没有空门。
他整个人似已变成了一片空灵。
这“空灵”二字，也正是武学最高的境界。
李寻欢远远的瞧着，目充满了忧虑。
吕凤先的确值得自傲。
李寻欢实未想到他的武功竟如此高，也看不出阿飞有任何希望能胜得了他——因为阿飞简直连出的会都没有。
夜更深。
荒坟间忽然有碧光闪动，是鬼火！
吹的是西风，吕风先的脸，正是朝西的。
有风吹过，一点鬼火随风飘到了吕凤先面前。
吕凤先镇静的眼神突然眨了眨，左也动了动一像是要拂去这点鬼火，却又立刻忍住。
在生死决斗，任何不必要的动作，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危险。
只不过他虽没有动，但左臂由肩的肌肉已因这“要动的念头”而紧张起来，已不能再保持那种“空灵”的境界。
这当然不能算是个好会，但再坏的会，也比没有会好。
只要有会，阿飞就绝不会错过。
他的剑已出！
这一剑的关系实在太大。
阿飞今后一生的命运，都将因这一剑的得失而改变。
这一剑若得，阿飞就会从此振作，洗清上一次失败的壹辱。
这一剑若失，他势必从此消沉，甚至堕落，那么他就算还能活着，也会变得如吕凤先说的那样——生不如死。
这一剑实在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
但这一剑真能得么？
剑光一闪，停顿！
“呛”，剑己折！
阿飞后退，里已只剩下的半柄断剑。
另半柄剑被夹在吕凤先的指里，但剑尖却已刺人了他肩头。
他虽然夹住了阿飞的剑，但出显然还是慢了些。
鲜血正从他肩头流落。
这一剑毕竟得了！
阿飞脸上仿佛突然露出了一种奇异的光辉——胜利的光辉！
吕凤先脸上却连一丝表情也没有，只是冷冷的瞧着阿飞，断剑犹在他肩头，他也没有拔出来。
阿飞也只是静静的站着，并没有再出的意思。
他的积郁和苦闷已因这一剑而发泄。
他要的只是“胜利”，并不是别人的“生命”。
吕凤先似乎还在等着他出，等了很久，突然道：“好，很好！”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能从他这种人嘴里听到达句话，就已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