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点了点头,道:“通常我只要有一次会已足够,但我刚刚跟他较时,却连一次会都没把握住。”
陆小凤道:“为什么?”
西门吹雪道:“他剑法虽有破绽,但是我一剑刺出后,他忽然已将破绽补上,我从未见过有人能知道自己剑法的破绽何在,但是他却知道。”
陆小凤道:“世上所有的剑法,本都有破绽的,但是能知道自己剑法破绽的人,却的确不多。”
西门吹雪道:“我次出,次被封死,就已知道我杀不了他,杀人的剑法若不能杀人,自己就必死无疑!”
陆小凤叹道:“你虽然很自负,可是你也有自知之明,所以你还活着!”
西门吹雪道:“我还没有死,只因为十招后,他的剑法突然乱了。”
陆小凤道:“像他这样的高,剑法若是突然乱了,只有两种原因。”
西门吹雪在听着。
陆小凤道:“心若已乱,剑法必乱,”
西门吹雪道:“他的心没有乱。”
陆小凤道:“难道他内力已不济?”
内力若不济,剑法也会乱的,陆小凤又道:“以他的功力之深厚,怎么会在交十招后,就无以为继?”
西门吹雪道:“我说过,我也想不到。”
陆小凤沉吟着,道:“莫非他在跟你交之前,内力已被人消耗了很多?
莫非已有人先跟他交过了?”
西门吹雪冷冷道:“他没有说,我也不知道,我若知道,就绝不会逼他出。”
陆小凤苦笑道:“你逼人出时,又几时给别人说话的会?”
西门吹雪脸上虽然还是完全没有表情,但目却似有了阴影,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他临死之前却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陆小凤道:“他说什么?”
西门吹雪道:“他说他……”
剑拔出来时,剑锋上还带着血。
独孤一鹤看着别人的剑锋上带着他的血,看着他的血被一滴滴吹落,脸上竟没有痛苦恐惧之色,反而突然大呼:“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西门吹雪道:“他说他明白了!”
陆小凤皱眉道:“他明白了什么?”
西门吹雪目的阴影更重,竟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也许他已明白了人生短促,有如朝露。也许他已明白了,他不顾一切换得的声名地位,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场虚空……”
陆小凤沉思着,缓缓道:“正因为人生短促,所以不能虚度——他究竟真的明白了?还是不明白?真正想说的究竟是什么?”
西门吹雪目光凝视着远方,又过了很久,忽然也说了句很出人意外的话。
他忽然说:“我饿了。”
陆小凤吃惊的看着他,道:“你饿了?”
西门吹雪冷冷道:“我杀人后总是会饿的。”
这是个本来己该打烊了的小酒店,在一片林叶浓密的桑树林外。
桑林里有几户人家,桑林外也有几户人家,大多是养蚕的小户。
这家人的屋子距离大路较近些,所以就在前面搭了间四面有窗的小木屋,卖些简单的酒菜给过路的客人,峨嵋四秀找到这里的时候,主人本已快睡了,可是又有谁能拒绝这么样四个美丽的女孩子呢?
酒店里只有张木桌,却收拾得很干净,下酒的小菜简单却清爽,淡谈的酒也正合女孩子们的味口,她们吃得很开心。
女孩子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