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道:“你为什么要走?”
上官飞燕道:“那只歌也是别人逼我唱的,本来我还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想诱你到那破庙里去。”
花满楼道:“他们,他们是什么人?”
上官飞燕并没有回答这句话,她声音忽然开始颤抖,仿佛很恐惧。
花满楼道:“你难道已落在那些人的里?”
上官飞燕颤声道:“你最好不要知道得太多,否则……否则……”
花满楼忍不住问道:“否则怎么样?”
上官飞燕又沉默了很久,道:“那天他们诱你去,为的就是要警告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他们就是要你知道我已落在他们里。”
她不让花满楼开口,接着又道:“他们今天要我来,为的也是要我劝你不要再管这件事,否则……否则他们就要我杀了你!”
花满楼动容道:“他们要你来杀我?”
上官飞燕道:“是的,因为他们知道,你绝不会想到我会害你,绝不会防备我,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我又怎么忍心对你下得了呢?”
她忽然扑过来,紧紧的抱住了花满楼,颤声道:“现在你一定也已想到他们是谁了,但你永远想不到他们的力量有多么可怕……”
现在阎铁珊和独孤一鹤都已死了,要阻止这件事的人,只有霍休。
花满楼沉声道:“不管他们的力量有多么可怕,你都用不着害怕……”
上官飞燕道:“可是我实在怕,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你,若不是我,你们根本不会被牵到这件事里,你若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活得下去!”
她紧紧的抱着他,全身都在颤抖着,她的呼吸芬芳而甜美。
花满楼忍不住张开双臂,要去拥抱她。
可是石秀去的尸体还在他的身旁,这多情的少女,刚才就是死在他的双臂里,现在他又怎么能用同样的一双去拥抱别人?
他心里充满了痛苦和矛盾,他想控制自己的感情,却又偏偏没法子控制。
他再想去拥抱她时,她却忽然推开了他,道:“我的意思,现在你想必已明白!”
花满楼道:“我不明白。”
上官飞燕道:“不管你明不明白,我……我都已要走了。
花满楼失声道:“你要走?为什么要走?”
上官飞燕道:“我也不想走,但却已非走不可!”
她声音里充满了痛苦的恐惧,接着道:“你若是还有一点对我好,就不要再问我为什么,也不要拉住我,否则不但害了你自己,也害了我!”
花满楼道:“可是我……我……”
上官飞燕道:“让我走吧,只要知道你还好好活着,就已心满意足了,否则你就是对不起我……”
她的声音已越来越远,突然消失。黑暗,花满楼忽然发觉自己已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寂莫。他知道她一定有不得已的困难和苦衷,所以她才会走。
但他却只有呆子般站在这里,既不能帮助她解决困难,也不能安慰她的痛苦,就正如她刚才只有眼看着石秀云死在他的怀里。
“我究竟算怎样一个人?究竟算什么?”他的耳旁仿佛有个声音在冷笑:“你只不过是瞎子,没有用的瞎子。”
瞎子的生命,本就只有黑暗,绝望的黑暗。
他握紧双拳,站在四月的晚风,忽然觉得人生并不是永远都像他想像那么美好的,生命本就有许多无可奈何的悲哀和痛苦。
他实在不知道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