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条刀疤,再加上八处内伤,换来了他今天的声名地位,每到阴雨天气,内伤发作骨节酸痛时,想到当年的艰辛血战,他就会觉得感慨万千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能够做每个月有五百两银子薪俸的副总镖头,更不容易,那实在是用血汗换来的。近年来他已很少亲自出来走镖,"镇远镖局"的总镣头跟他本是同门的师兄弟,两个老人早上练练拳,晚上喝喝酒,己亨了好几年清福,就凭他们一杆"金枪铁剑旗"东南一带的黑道朋友,已没有人敢动"镇远"保的镖。
但这趟镖却实在太重要,镖主又指定要他们师兄弟亲自护送,总镖头的风湿最近又发了常漫天就只好又挂上他那柄二十斤重的巨铁剑,亲自出马了。
"镇远……扬威……"趟子老赵吃这行饭也已有二十年,年纪虽不小,嗓门却还是很冲,再加上午打尖时喝了十二两烧刀子,此刻正卖弄精神,在前面喊着镖。
常漫天掏出块青布帕擦了擦汗,岁月不饶人,他忽然发觉自己真是老了.走完了这趟镖也该到了挂剑归隐的时候。天气又实在太热,前面若有阴凉的地方歇一歇再走也不迟。
常漫天一提缰绳,纵马赶了上去,正准备关照老赵,忽然发现前面有个人端端正正的坐在道路央绣花。一个满脸胡子的大男人。
常漫天闯荡江湖十多年,倒还没有见过男人绣花的更没有见过有人会在这么人的太阳底下,坐在大路上绣花。
"这人莫非是个疯子"他实在像是个疯子,在这种鸡蛋摆在路上都可以晒熟的天气里.他身上居然还穿着件紫红缎子大棉袄。
奇怪的是,穿着纺缎单衫的人都巳满头大汗,他脸上反而连一粒汗珠子都没有。
常漫天皱了皱眉,挥拦住了后面的镖车,向趟子老赵使了个眼色。
老赵竞也是老江湖了,从常漫天第一趟走镖时,他就跟着做趟子。
老主人的意思,他当然明白,轻轻咳嗽了两声,打起精神走过去。
这大胡子专心绣着花,就好像是个春心己动的大姑娘,坐在闺房里赴着绣她的嫁衣一样。十八辆镖车巳因他而停下,他竞似完全不知道。
他绣的是朵牡丹.黑牡丹.绣得居然比人姑娘还精致。
老赵突然大声道:"朋友绣的这朵花实在不错,只可惜这里不是绣花的地方。"他的嗓门本来就大,现在又是存心想让这人吓一跳的。谁知这大胡子却连头都没有抬,眼都没有贬。
"难道他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聋子"
老赵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道:"朋友能不能让让路,让我们……"他的声旨突然停顿,脸色突然变了。刚才伸过去拍肩的时候,大胡子里的绣花针刚好抬起,在他背上扎了一下。连挨一刀都不会皱眉头的江湖好汉,被绣花针扎一下又算得了什么。
老赵本来连一点都不在乎,可是想缩回的时候,这只竞缩不回来了,他半边身子竟似已全都麻木,这根绣花针上莫非有什么邪门外道的花样
老赵后退了步,看了看自己的,并没有肿,却偏偏不听使唤了,他又惊又怒,刚准备发作。
常漫天已飘身下马,抢过来向这大胡子抱了抱拳,道"朋友绣的好标致的牡丹。"大胡子还是没有抬头,却忽然笑了笑.道:"我还会绣别的。"常漫大道,&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