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菊花丛,就可以看见有个人正坐在六角小亭里,倚着栏杆痴痴的出神。
菊花是黄的,栏杆是红的,她却穿件翠绿色的衣裳,柳腰盈盈一握,苍白的脸上病容末减,新愁又生,仿佛弱不禁风。
园的秋色虽美,却还不及她的人美,陆小凤好像直到现在才发现,欧阳情竟是这么样一个美丽的女人。这是不是因为他现在才知道她一直都在偷偷的爱着他风吹着栏外的菊花,小径上已有了两片落叶,他悄悄的走过去,忽然发现欧阳情的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
他们并没有见过很多次面,事实上,他们说过的话加起来也许还不到十句。
可是现在陆小凤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心也跳得快了,居然好像有点足失措。
她心里又是什么滋味至少陆小凤并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特别不同的地方,她看着他时,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看来她若不是很沉得佐气,就一定是很会装模作样。世上的女人又有几个是不会装模作样的!陆小凤在心里叹了口气,走上小亭,勉强笑了笑,道:
"你的病好了"
欧阳情点了点头,指了指对面的石凳,道:"坐。"陆小凤本来是想坐在她旁边的,可是人家既然表现得很冷淡,他也不能太热情唉,女人为什么总喜欢装模作样这是不是因为她们都知道,男人喜欢的,就是会装模作样的女人。欧阳情若是真的表现得很热情,陆小凤只怕早已被吓跑了。
现在他却乖乖的坐在对面的石凳上,心里虽然有很多话说,却连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好搭汕着问道:"西门吹雪呢"欧阳情道:"他在屋里陪着大嫂,我想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说。"陆小凤站起来,又坐下,他本来是想进去找西门吹雪的,但他却不愿欧阳情把他看成个不知趣的人。决战已迫在眉睫,生死胜负还未可知,这一别很可能就已成永诀。
他的确也该让他们夫妻安安静静的度过这最后的一个下午,说一些不能让第者听见的话。
庭院深深,香气浮动,秋色美如梦境,他们岂非也只有两个人,岂非也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他却偏偏想不起该说什么他好像已变成了个第一次和情人幽会的大孩子。
欧阳情忽然道:"这个人你认得"
陆小凤道:"哪个人"
欧阳情往旁边指了指,陆小凤才发现栏杆上拢着个蜡像。王总管的蜡像。
陆小凤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对这太监的蜡像如此有兴趣:
"难道你认得这个人"
欧阳情道:"我见过他,他到我们那里去过,"她们那里"岂非是个妓院。
陆小凤更奇怪,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个太监"欧阳情淡淡道:"我们那里什么样的客人都有,不但有太监,还有和尚。"她好像还没有忘记那天的事,还没有忘记陆小凤得罪过她。陆小凤却似已完全忘了,他心里也确实有很多更重要的问题要想。
欧阳情又道:"到我们那里去的太监,他并不是第一个,那天他也不是一个人去的!"陆小凤立刻又问道:"还有什么人"
欧阳情道:"去的时候,他只有一个人,可是后来又有两个海南派的剑客去找他,好。"陆小凤道:&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