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个无头的尸身也直滚而下,穿的赫然竟是大内侍卫的服式。
魏子云大惊回头,六个侍卫已被十二个身上系着缎带的夜行人挟持,还有紫衣人里拿着柄亮亮的弯刀,刀尖还在滴着皿。
这十个人刚才好像互不相识,想不到却是一条路上的。
殷羡怒道:"你居然敢在这里杀人你知道这是砍头的罪名吗"紫衣人冷冷道:"反正头也不是我的,再多砍几个也无妨。"殷羡跳起来,作势拔剑。
紫衣人道:"你敢动一动,这里的人头就又得少一个。"殷羡果然不敢动了,却忽然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无论谁也想不到,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也能骂得出这种话。
紫衣人怒道:"住口,"殷羡冷笑道:"我不能动,连骂人都不行"紫衣人道:"你是在骂谁"
殷羡道:"你听不出我是在骂谁我再骂给你听听。"他越骂越起劲,越骂越难听,紫农人气得连眼睛都红了,弯刀又扬起,忽然间,"噬"的一响,半截剑锋从他胸口冒出来,鲜血箭一般的喷出来。
只听身后一个人冷冷道:"他管骂人,我管杀人……"下面的话紫衣人已听不清楚,就在这一瞬间,他身后的丁敖已将剑锋拔出,他面前的殷羡、魏子云、陆小凤都已飞身而起。
他最后听见的,是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很多人骨头碎裂的声音。
天街的月色凉如水,太和殿的月色更幽冷了。
鲜血沿着灿烂如黄金般琉璃瓦流下来,流得很多,流得很快。
十个始终不肯露出真面目的黑衣人,现在都已倒下,已不再有人关心他们的来历身分。
现在大家所关心的,是另一件更神秘,更严重的事陆小凤为什么一定要逼着魏子云带他到南书房去见皇帝一向老成持重的魏子云,为什么肯带他去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这一战,虽足以震烁古今,但却只不过是江湖的事,为什么会牵涉惊动到九重天子"这其还稳藏着什么秘密"
司空摘星看了看仰面向天的西门吹雪,又看了看低头望他的老实和尚,忍不住问道:"和尚,你知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实和尚摇摇头,道:"这件事你不该问和尚的。"司空摘星道:"我应该去问谁"
老实和尚道:"叶孤城。"
九月十五,深夜。
月圆如镜。
年轻的皇帝从梦醒来时,月光正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床前的碧纱帐上。
碧纱帐在月光看来,如云如雾,云雾竟仿佛有个人影。
这里是禁宫,皇帝还年轻,晚上从来用不着人伺候,是谁敢二更夜,鬼鬼祟祟的站在皇帝的床前窥探皇帝一挺腰就已跃起,不但还能保持镇定,身显然也很矫健。
"什么人"
"奴婢王安、伺候皇上用茶。"
皇帝还在东宫时,就已将王安当作他的心腹亲信,今夜他虽然并没有传唤茶水,却也不忍太让这忠心的老人难堪,只挥了挥,道:"现在这里用不着你伺候,退下去。"壬安道:"是。"
皇帝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是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