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独行道:"此人既无害胡大侠之意,为何要引胡大侠来追他呢?"胡铁花怔了怔,忽然觉得全身都凉了,失声道:"不好,这怕是他的调虎离山之计。"戴烛行动容道:"什麽调虎离山之计?"
胡铁花已来不及回答他这句话,连招呼都末打,就飞也似的走了,只因他已想到楚留香此刻处境之危险。
只不过,他现在才想到,已经太迟了。
窗子没有关,猫已死了,一阵寒风卷入了窗户,卷起了桌上的纸条,吹熄了灯。
这屋子有灯光时已是那麽黯淡凄凉,此刻骤然黑暗下来,轨更显得说不出的悲惨萧索。
邻院隐约有歌声传来,唱的彷佛是李後主的词曲。
作客异乡,投宿逆旅,在这冷清清约两夜里,喝一杯淡淡的竹叶青,听听抱琵琶的歌妓唱两曲动人的小调,本是人生难得几回再的享受。
可是她们为什麽偏偏要唱後主的词呢?
难道这些人前强笑,昔人弹泪的女孩于,要将心里的哀怨,借这亡国之主的凄婉之词唱出来麽?
楚留香就和桌上的死猫一样,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他此刻的遭遇,是否也和那绝世才人,末路王孙有几分相似呢?
就在这时,突有一条人影掠到窗前。
这人也穿一件极紧身的黑衣,脸上也有黑巾蒙面,行动之间,就如猫般轻捷无声。
他背上以十字带扎个剑鞘,长剑却早已抽了出来,隐在肘後,一反,剑锋便可取人咽喉。
但他并没有掠入窗户,只是伏在窗下,静静倾听。
只听楚留香的呼吸声有时微弱,有时沉重,微弱时如游丝将断,沉重时却又有如牛喘。
这黑衣人听了半晌,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睛里,露出满意之色,他已听出楚留香的痛势非但没减轻,反而更重了。
但他还是没有急掠入窗户,先在窗外伸臂作势,"唰"的剌出一剑,长剑劈空,风声刺耳。
若在平时,楚留香必定早已警觉。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