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老人一张苍白麻木的脸,此刻竟已涨红,嘴角的肌肉也已开始发抖,那双空虚的眼睛里,更充满了悲愤之色,竟似乎有一种神秘的火炬,将他已快冷透了的生命又燃烧了起来。
萧石长长叹了口气,目光四转,道:"各位的意见如何?"凌飞阁等四人像是也觉得很为难,竟没有一个人回答他这句话,李玉函用眼角瞟了他们,又道:"晚辈也知道以前辈们的身份威望,是绝不肯乘人之危,取人性命的,但以前辈们和家父的交情,总也不至於眼看着他如此痛苦吧?"他抬起头来,缓缓按着道:"家父自从年前苦练剑气时,不慎走火入魔,这年来实是生不如死,前辈们又怎忍心………"萧石忽然大喝一声,道:"你不必说了,我只问你一句话,此刻我们就算杀了楚留香,对你父亲又能有什麽好处?"李玉函道:"晚辈也不知家父是为了什麽事定要取此人的性命,只知道父命不可违,前辈们若还未忘记家父昔日对前辈们的………"萧石又打断了它的话,大声道:"你用不着提醒我,李观鱼昔日的确对我不错,我就算能对不起天下的人,也不能对不起他。"他嘴里说着话,已将掌的剑撤了回去,道:"我的心意已决,不知道你们怎们说?"那颀长老人叹息了一声,道:"石老既然如此,老朽更无话可说。"凌飞阁道:"我与观鱼兄不但是至交,还是至亲,我的处境实在比各位更难说话,所以………所以………"他霍然转过身,道:"今日无论各位是杀了这楚留香,还是放了他,我只有不闻不问,各位最好就只当我不在这里吧!"现在,已有四柄剑撤了回去。
那看来最平凡的黑衣人已沉默了许久,此刻才沉声道:"我的意思和飞老一样。"这人似乎不喜欢说话,只说了几个字,就也转过身去。
於是剩下来的就只有那高大老人的一柄剑了,他虽然紧紧握着剑柄,但剑尖却似已在颤抖。
萧石皱眉道:"我知道李观鱼和你的交情最深,你为何不说话?"那黑衣老人长长叹了口气,道:"观鱼兄不但与我交情深厚,而且还对我有救命之恩,若只为我一个人的关系,叫我亲杀了楚留香都没关系,只可惜………"萧石道:"只可惜什麽?"
黑衣老人:"石老总该知道,此刻我一言一行,都足以影响武当山上上下下数千弟子,我怎麽能………我怎麽能………"他语声竟
颤抖起来,显见心里充满了矛盾痛苦。
萧石却厉声道:"原来你是在顾忌你武当大护法的身份,但若非李观鱼救你,你能活到现在麽?你为何不能为了他辞去这护法之位?"这黑衣老人赫然竟是武当山当今第一护法铁山道长,楚留香不禁暗叹了口气,只听萧石又道:"老实告诉你,今日我报了李观鱼之恩後,我也觉得无法再管束号令玉剑门下了,也只有从此退隐深山,你若肯来做我的伙伴,我倒欢迎得很。"铁山道长胸膛起伏,汗珠已淌落在衣袖上。
楚留香忽然笑了笑,道:"我看道长也不必再为难了,不如也和这几位大侠们一样,也拿我来做人情吧!所谓&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