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接着又道∶"就因为那些人也想不到她会下这毒,所以才对她全没有防备,否则以她一人之力,又怎能在片刻杀死那麽多人。"李玉函道∶"如此说来,你认为就因为它是石观音最亲近的人,所以她才要杀你,是麽?"楚留香道∶"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别的解释。"李玉函道∶"那麽我呢?"
楚留香叹道∶"你只怕也上了她的当,被她利用了。也许她根本就是石观音派到江南来卧底的奸细,所以才嫁给你,用"拥翠山庄"少庄主夫人的名义来作掩护,自然是再好也没有的了。"李玉函道∶"她既是石观音的死党,为何却去解了胡铁花他们的毒?"楚留香道∶"只因那时我已杀了石观音,她见到大势已去,所以才去救了他们,也好为日後留个退步,反正胡铁花他们若是死了,对她也没什麽好处。"李玉函忽也大笑起来。
他笑声竟充满了悲愤之意,像是有满心怨气。
他大笑着道∶"楚留香呀楚留香,你实在太聪明了,只可惜聪明得过了度。"楚留香道∶"我难道说错了麽?"
李玉函嘶声道∶"你自然没有说错,无所不知的楚留香怎会错呢?现在无论你怎麽说,反正已全都没什麽关系了。"他目以已冒出火来,人孔道∶"只因你现在反正已非死不可,否则我就立刻杀了她们。"胡铁花吃惊道∶"你疯了麽?"
李玉函吼道∶"不错,我的确疯了,但你若换了我,你只怕比我疯得更厉害。"他的颤抖着,随时都可能将那"暴雨梨花钉"的簧拨动,若换了别人,怎麽敢再刺激他。
但胡铁花却不管叁二十一,还是人吼道∶"到现在为止,你还要庇护她?"李玉函也大吼道∶"当然。"
胡铁花的吼声更大,怒道∶"到现在为止,你难道还不相信它是石观音那女魔的门下?"柳无眉本已垂下头,忽又抬起头来,厉声道∶"不错,我本是石观音门下,但我从来也没有瞒着他。"胡铁花怔了怔,瞪着李玉函道∶"你早已知道它是石观音派到江南来卧底的奸细,还要娶她作老婆,除了她之外,天下的女人难道都死光了不成?"柳无眉紧紧握着李玉函的臂,不让他说话。
她自己的也在发抖,颤声道∶"什麽恶毒的话都被你们说尽了,能不能也让我说几句话?"楚留香笑了笑,道∶"在下正在洗耳恭听。"
柳无眉道∶"石观音所收的弟子,只有我和曲无容是从小就跟着她长大的,我们两人都是孤儿,甚至连自己父母的名姓都不知道,她本来替我取了个名字,我到这里後,才指柳为姓,易名无眉。"楚留香道∶"曲无容的名字,莫非也是容貌被毁之後才更改的麽?"柳无眉道∶"不错,她本来叫做无思,我本来叫无忆。"楚留香叹了口气,哺哺道∶"无思、无亿、无花……唉!"柳无眉道∶"她虽然想要我们无思无忆,怎奈我们却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每个人长大了都会思念自己的父母,我们自然也不例外,怎奈她却始终不肯说出我们的父母是谁,我们只要一提这件事,她就会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