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面上蒙着一方丝巾,只露出一双很动人的眼睛,只不过目光也充满了惊惧和悲愤之色。
佛堂本来激荡着一阵阵震耳的金铁交击声,声音显然是来自地下,到了这时,才忽然停顿。
这时那青衣尼坐下的蒲团已在缓缓移动,蒲团露出了个洞穴,然後,就有两个人狡兔般窜了出来。
这两人不问可知,自然就是胡铁花和楚留香。
蒙面的女子瞧见了他们,目蓦然现出了惊喜之色,但青衣尼那双冷酷的眸子里,却射出了比刀远锐利的光芒。
她长袖一展,但见乌光闪动,带着一股强劲绝伦的风声,呼啸着向楚留香他们卷了过去。
单只这一股劲气强风已令人难以抵御,何况劲风还带着"神水宫"见血封喉的独门暗器。
胡铁花只觉寒风扑面,骤然间竟被逼得透不过气来。
他大惊之下,身子一缩,凌空倒翻了出去,"砰"的,撞散了窗户,飞出窗外,只觉鞋子上微微一震,以他应变之速,竟还是难免被暗器击,幸好他入关後还未换过鞋子,穿的仍是姬冰雁为他准备的牛皮靴,那暗器的力道虽强劲,也穿不透这种老牛皮。
否则他就算不死,这条腿也算废了。
胡铁花身子还在空,已被惊出一身冷汗。
窗外的古树浓荫,木叶甚密,他正想先凉到树上再说,谁知就在这时,忽听"哧"的一响。
寒光闪动间,已有一柄剑毒蛇般自木叶浓荫间刺了出来,来势之快,出之毒,竟不在青衣尼的暗器之下。
这一剑来得更大出他意外,他一口真气已用尽,身子还在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躲不开这一剑了。
他嘴里刚冒出口苦水,准备拚着挨一剑了,突见黑忽忽一团黑影自窗子飞出,迎着剑光飞了过去。
只听又是"哧"的一声,剑光已穿透了这团黑影,竟是只蒲团,但胡铁花并没有看到这是什麽。
他脚尖一沾地,已又窜入了窗户。
只见楚留香仍站在那里,彷佛根本没有动过,方的劲风和暗器,也不知他是怎麽躲过去的。
再看南苹也已跃了土来,正拉着那青衣尼的在说话,显然正在为楚留香他们求情,为他们解释。
胡铁花抹了抹汗,通:"老臭虫,看来我又欠你一次情。"楚留香笑了笑,道:"这次救你命的倒不是我。"胡铁花讶然道:"是谁?"
他嘴说着话,头已转过去,这才发现方坐在地上的蒙面女子已站了起来,座下的蒲团已不见了。
胡铁花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姑娘救了我的命,我却去谢别人,实在不好意思得很,但姑娘也莫要见怪,我这人虽笨,倒也知道好歹,以後姑娘无论要我做什麽,要我水里去找就水里去,要我火里去找就火里去。"蒙面女于目光闪动,似乎想说什麽。
但这时南苹已站了起来,大声道:"我大师姐想问问。你们的来历,和本宫有什麽渊源。"她是背对着那青衣尼姑,此刻忽然向楚留香眨了眨眼睛,才接着道:"我知道你们和本宫必有很深的渊源,否则师傅她老人家就不会叫你们来这里了,所以你们还是向大师姐说明的好。"其实她用不着眨眼睛,楚留香也明白她的意思——她虽然将他们带来这里,心里还是害怕得很。
楚留香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