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袖动容道:"你是说,柳无眉根本没有毒,她将你诱到神水宫来,只是为了要替石观音复仇?"楚留香道:"正是如此。"
李红袖道:"这么样说来,她也绝不敢再留在那樵夫家里了,我们何必再空跑一趟?"楚留香叹道:"受骗的并不止我们,还有李玉函,我好歹也要找到他。"他们很快就到了那里,只见丛林旁的山脚下有两间小小的木屋,一个年纪虽已不小,筋骨却很壮的樵夫正精赤着上身在屋外的野地上劈柴,他虽然不懂武功,但每一斧劈下,都带着种很柔美的韵律,一根根巨大的木柴应斧而裂。
楚留香望着他灵巧的运用着斧头,想起了"养由基和卖油翁"的故事,心里不禁又有许多感慨。
"武功虽然练到天下第一,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当今天下使斧的第一名家又能比这樵夫强胜多少?"李红袖走过去,含笑道:"借问大哥,我们那两位朋友还在这里么?"樵夫面上毫无表情,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点了点头,一斧劈下,又一根木柴应斧而裂。
李红袖道过多谢,和楚留香打了个眼色,两人掠到门口,就见到了李玉函。
陈设简陋的木屋,有张白木方桌,李玉函正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他脸色苍白,看来有些睡眠不足,但却一杯接着一杯,不停的喝着,屋里的光线很暗,虽然是白天,却彷佛静寂般萧索。
他们走进去,李玉函只不过抬起头瞧了他们一眼,立刻又自顾自的喝起酒来,像是已忽然变成了个陌生人。楚留香在他对面坐下,过了很久,才问道:"嫂夫人呢?"李玉函似乎过了很久才听懂他这句话,忽然一笑,悄声道:"她睡着了,你们莫要吵醒她。"楚留香这才发现里面的屋角有张床,床上果然睡着个人,只不过全身都被棉被盖着,根本瞧不见面目。
胡铁花一走进来,就忍不住拿起酒瓶。
谁知李玉函却一把抢了过去,道:"酒不多了,我自己要喝,你要喝,为何不自己去买?"胡铁花怔住了,几乎还无法相信这人就是昔日那慷慨好友的李玉函,但李玉函却仍旁若无人,自顾自斟自饮,别人无论将他当做那种人,他似乎全都已不放在心上。
饼了半晌,楚留香才缓缓道:"抱歉得很,我们并没有为嫂夫人将解药拿回来。"李玉函道:"哦?"
楚留香沈声道:"因为嫂夫人根本就没有毒,水母亲自告诉了我。"他以为李玉函听了这话必定要大吃一惊,谁知李玉函脸上连一点表情也没有,过了半晌,忽又一笑,道:"她有病?那实在太好了,太好了……"楚留香忽然发现他笑得甚是奇特,说是在笑,倒不如说是在哭,一时间他也猜不透李玉函究竟是何心意,也不知是该严词相诘,翻脸动,还是将这件事轻轻带过,就此不提了。
楚留香素来心胸宽大,受人恩惠,固然点水必报,但却从来不愿记仇,何况他心事已了,又无伤损,石观音一门更已由此断,他又何苦再苦苦追逼一个弱女子,心思转动间,人已站了起来,笑着道:"在下任务已了,就此告辞吧:此後……"他话还末说完,宋甜儿已大声道:"唔得,我点么也要问个清楚,她嘴里说着话,人已冲过去,掀起了床上的被,说到这里,她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