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道:“你二叔?”
石绣云道:“我父母都已去世了,什么事都由二叔作主。”
楚留香又沉默了半晌,道:“我想……我想到你姐姐的墓上去瞧瞧。”
秋风肃杀,已吹寒了白杨下的一杯黄土。
单薄的石碑上很简单的刻着:“石凤云之墓”。
一个披麻戴孝的少年,正跪在墓前,哀哀的悲哭着。
楚留香和石绣云远远就看到了这少年。
石绣云讶然道:“这人是谁?为什么来哭我姐姐的墓?”
楚留香也觉得很奇怪,道:“你不知道他是谁?”
石绣云道:“除了二叔外,我们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那少年似乎已被他们的脚步声所惊动,突然跳了起来,用双掩着脸,飞也似的跑走。
他身法居然很快,看来轻功的根基很不错。
但没有人能在楚留香面前跑掉。
楚留香身形一闪,已挡在他面前。
这少年从未见过身法这么快的人,简直是快如鬼魅,一惊之下,脸色都黄了,嘎声道:“求求你,让我走吧,我并没有做什么。”
楚留香道:“你既然没有做什么事,为何要逃呢?”
这少年道:“我……我……”
突然出一拳,向楚留香胸膛击出。
这一拳居然也很快,看来他武功的根基也很不错。
但除了撒娇的女孩子外,又有谁的拳头能打得上楚留香的胸膛?
楚留香又一闪,一伸就握住了他的腕脉。
这时石绣云也已赶了过来,这少年真恨不得将自己的头藏到裤裆里去,但石绣云还是看到了他,失声道:“是你?”
楚留香道:“你认得他?”
石绣云道:“他是薛斌的书僮,小时候也常跟薛斌到我家去的。”
她瞪着那少年,道:“倚剑,我问你,你慌里慌张,鬼鬼祟祟的究竟在干什么?”
倚剑似乎刚流过泪,此刻却在流着冷汗,勉强赔笑道:“我……我没有呀。”
石绣云道:“我姐姐死了,为什么要你来披麻戴孝?”
倚剑道:“我……我……”
他似乎忽然灵一动,立刻大声道:“石老师一向对我很好,石姑娘去世,我自然要尽尽心。”
石绣云道:“那么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你为何没有披麻戴孝呢?”
倚剑怔住了,满头大汗如雨而落。
石绣云忽然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嗄声道:“你……你难道敢对我姐姐……”
她话未说完,倚剑已跪了下去,以首顿地,嘶声道:“我该死,求姑娘饶我,我该死……”
石绣云瞪着他,身子又颤抖起来,忽然狂吼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但楚留香已握住了她的,柔声道:“无论如何,他这么做总是出于诚心,我若死了,若有人肯为我披麻戴孝,我也就死得很安心了。”
石绣云道:“可是他……他怎么能对我姐姐……我姐姐怎么会对他……”
她又急,又怒,连话都说不清了。
楚留香叹道:“你莫忘了,他也是人。”
石绣云忽然放声哭了起来,跺着脚道:“我错了,我弄错了,我不该去找薛斌,我怎么能在他面前那么丢人?我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
楚留香轻轻搂住了她,他的臂是那么温柔,那么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