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下网,看来只不过是件很单调,很简单的事,一点学问也没有,更谈不上什么特别的技巧。
其的巧妙,也许只有鱼才能体会得到。
这正如武功一样,明明是同样的一招“拨草寻蛇”,有些人使出来,全无效果,有些人使出来,却能制人死命。
那只因他们能把握住最恰当的时候,最好的会。
会总是稍纵即逝的,所以要能把握住会,就得要有速度。
其自然还要有点运气——无论做什么事都得要有点运气。
但“运气”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个人若是每次都能将会把握住,他的“运气”一定永远都很好。
船行已渐缓。
船梢有人在呼喝:“落帆,收篷……”
船打横,慢慢的停下。
张里的渔网突然乌云般撒出。
原随云笑道:“好快的网,连人都未必能躲过,何况鱼?”
只听那风声,他已可判断别人出的速度。
张的脚,就像钉子般钉在甲板上,全身都稳如泰山。
他的眼睛闪着光,一个本来很平凡的人,现在却突然有了魅力,有了光采,就好像猛然间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胡铁花叹了口气,喃喃地道:“我真不懂,为什么每次张撒网的时候,我就会觉得他可爱多了。”
楚留香微笑道:“这就好像王琼一样。”
胡铁花道:“王琼是谁?”
楚留香道:“是多年前一位很有名的剑客,但江湖知道他这人的却不多。“胡铁花道:“为什么?”
楚留香道:“这人又脏、又懒、又穷,而且还是残废,所以从不愿见人,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肯拔剑。”
胡铁花道:“拔了剑又如何呢?”
楚留香道:“只要剑一拔出,他整个人就像突然变了,变得生气勃勃,神采奕奕,那时绝不会有人再觉得他脏,也忘了他是个残废。”
胡铁花想了想,慢慢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因为他这一生,也许就是为了剑而活着,他已将全部精神寄托在剑上,剑,就是他的生命。”
楚留香笑了笑,道:“这解释虽然不太好,但意思已经很接近了。”
这时张的呼吸已渐渐开始急促,背上的青筋已一根根暴起,脚底也发出了磨擦的声音。
已在收网。
这一网的份量显然不轻。
原随云笑道:“张先生果然好段,第一网就已丰收。”
胡铁花道:“来,我帮你一。”
网离水,“哗啦啦”一阵响飞上船,“砰”的,落在甲板上,每个人都怔住。
网竟连一条鱼都没有。
只有四个人,女人。
四个**裸的女人。
四个健康、丰满、结实、充满野性诱惑力的女人。
虽然还蜷曲在网,但这层薄薄的渔网非但未能将她们那健美的酮体遮掩,反而更增加了几分诱惑。:
船上每个男人的呼吸都急促——只有看不见的人是例外。
原随云面带着微笑,道:“却不知道一网打起的是什么鱼?”
胡铁花摸了摸鼻子,道:“是人鱼。”
原随云也有些吃惊,失声道:“人鱼,想不到这世上真有人鱼。”
楚留香道:“不是人鱼,是鱼人——女人。”
原随云道:“是死是活?”
胡铁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