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要做一件他认为应该做,也愿意做的事,他是完全不顾一切后果的,就算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能令他改变主意。他这种人也许有点傻。但你能说他不可爱么?
“鼻烟壶究竟找到了没有?”
这句话是胡铁花听了这故事后问他的。
“当然找到了。”
“等你打到那鼻烟壶的时候,你的命也许就找不到了。”
“我现在岂非还活着么?”
胡铁花叹了口气!
“你小于真有点运气,但在那种黑暗,你是怎么找到小小一个鼻烟壶的呢?那岂非和想在大海捞针差不多?”
楚留香笑了笑,回答得很绝:“针没有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什么意思?”
“针没有味道,鼻烟壶却有味道……鼻烟壶跌到地上时,盖子已跌开了,烟的味道已散开,我们虽看不到它,却能嗅出它在哪里。”
胡铁花这下子才真的服了,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实在是个天才儿童,若要换了我,在那种时候绝不会想到这一点,若要我去摸,只伯天都找不到。”
“老实说,我实在也有点佩服我自己。”
“我知道你脑袋一向都灵,可是,你鼻子怎么突然灵起来了呢?”
“就因为我鼻子有毛病,一嗅到鼻烟就会流鼻涕,所以找起来更容易。”
胡铁花又只有叹息。
“有时连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你都能在最后的时候想出最绝的主意,用最绝的法子化险为夷,这究竟是你的本事?还是你的运气?”
楚留香将鼻烟壶交给可怜的女人时,她的泪已流下,滴在他上,这滴泪,也许比任何人的泪都值得珍借。连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还有泪可流。
现在,她就算死,也没关系了,她已找到人性最可贵的一部分,这世上毕竟还有人拿她当人,对她关心。无论对任何女人说来,这都已足够。
只可惜世上偏偏有很多女人只懂得珍借珍宝,不懂得这种情感的价值,等她们知道后悔时,寂寞已纠缠住她们的生命。
鼻烟壶虽找到了,楚留香却还是留在那里。他已无法定!
四面八方都充满那种奇异、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这地方显然已被包围住,既不知来的有多少人,也不知是些什么样的人。
就连石壁也响起了那些声音,他们的包围就像是一面网。这面网绝没有任何漏洞。
楚留香无论往哪里走,都要堕入他们的网!但他若是留在这里,岂非也一样要被他们找到?
他似已完全无路可走,若是胡铁花,早就冲上去和他们拼了。
但楚留香并没有这么样做,他做事永远有他自已独特的法子。
“他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候,想出最绝的主意。”。
这屋子最多只有两宽,丈长,只有一张桌,一张凳,一张床,既没有窗予,也没有别的门户。
这屋子就正如一只瓮,楚留香就在这瓮里。
来的人最少也有一两百个,进来搜索的也有八个,每个人里都拿着根很细长的棒子。
这只棒正如昆虫的触角,就等于是他们的眼睛。
这么多人要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找两个大人,简直比“瓮捉鳖”还容易,只要他们棒子触及楚留香,他就休想逃得了。
他们的棒于将这屋子每个角落全都摸遍了,连桌子下,床底,屋顶都没有放过。
他们竞始终没有找到楚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