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磺硝石的味道。
他正在想法子,火光忽然亮了。
一个人站在他面前,里拿着火折子,赫然竟是东娘。
胡铁花征伎,呆呆的瞧着她,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东娘面上却连一点表情都没有,淡淡地道:“这火折子很好,用的是上好的硫磺,所以连味道都是香的。”
火光在摇晃,是哪里来的风?
胡铁花转过头,立刻又欢喜得几乎叫了起来。
石门竟已开了。
楚留香的人还靠在门口,眨着眼睛,似乎已睡着。
他全身也已湿透,看来是疲倦不堪,但嘴角却带着笑。
门口还有两个黑衣蒙面人,里拿着根棒子,棒子业已折断,人也已例在地上,四肢扭曲着,缩成一团。
他们显然也发现石门开了,正想冲过来关门,但一冲过来,就被那可怕的声音所击例。
这石门也是被这场震动的力量,再加上楚留香本身的真力所震开的。
无论多可怕的人,你只要懂得如何去降伏他,他就是你的奴隶,无论多可怕的力量,你只要懂得如何去利用,它也会变得属于你。
楚留香一向很懂得这道理。
张呢?
张人就像是只粽子般缩在角落里。
高亚男就躺在胡铁花的脚下,已能挣扎着站起来。
女人对于痛苦的忍耐力,的确要比男人强些。
最惨的还是英万里。
他的头已被自己撞破,两只“白衣神耳”也被攫了下来。
他只剩下了一只,自然不能掩住两只耳朵。
何况,“白衣神耳”是用合金打再嵌入耳骨的,传音最灵敏,他就算能用挡,也挡不住那音波。
他剩下来的一只紧紧抓住贝子长的。
这是他要抓的逃犯,他无论是死是活,也绝不会放过他!
勾子长已晕了过去。
东娘将火折子慢慢的交给胡铁花,慢慢的转身向门外走。
楚留香突然清醒了,拉住她的,柔声道:“你怪我骗了你?”
东娘笑了笑,道:“我怎会怪你,你……你本是好意。”
她笑得很温柔,也很凄凉,缓缓接着道:“你们都是好人,我永远都感激……”
楚留香道:“那么……你为何要走?”
东娘沉默了很久,凄然道:“我能不走么?你看到我不呕心?”
楚留香说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只看到了你的心。只知道你的心比任何人都美得多,这就已足够了。”
东娘身子颤抖,忽然扑倒在楚留香胸膛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这是没有泪的痛哭。
胡铁花的眼泪都几乎忍不住要流了下来。于咳了几声,大声喝道:“张,你少装孙子,还赖在那里干什么?”
张四了口气,道:“我不是装孙子,我简直就是个孙子,你们走吧,我走不动了,反正英万里和勾子长也要人守着。”
英万里忽然张开眼睛。
他目光已变得说不出的呆滞迟疑,茫然四顾,竟叫了起来,道:“原……”
只叫出了这一个宇,他的脸突然扭曲,身子也在袖缩,已吓得面无人色,就像是又看到了鬼似的。
然后,他也晕了过去。
一走出这石狱,就不能再用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