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檀香木匣,一点石灰,十六种药物,一颗人头被放进去。木匣上刻着这个人的名字。
在这个地方,像这样的檀香木匣,到今天为止,已经有一百十个。
这个地方在哪里?当然也没有人知道·
晕眩已过去,痛苦才来。
有一头长发的这个女人,从她的绿袍蜕出后,全身肤色如玉。
白玉。只有一点没有变。她的眼睛依旧是碧绿色的。
如猫眼、如翡翠。
她在揉她的腿。对这个诡秘难测的割头小鬼,现在她总算有一点了解了。
——这个小鬼的牙齿很好,又整齐,又细密,连一颗至牙都没有。
他咬在她腿上的牙印子,就像是一圈排得密密的金刚钻。
她在摸它。
她的指极长,极软,极柔,极美。
她用她指的指尖轻轻抚摸这圈齿痕时,就宛如一个少女在午夜独睡未眠时,轻轻抚摸着她秘密情人送给她的一个宝钻镯一样。
苦行僧一直在看着她,带着一种非常欣赏的表情看着她。
——这种女孩子,这种表情,这么长的腿,如果有男人能够看见,谁不欣赏?
只不过这个男人欣赏的眼色却是不一样的,和任何一个其他的男人都不一样。
他看着她的时候,就好像一匹狼在看着它的羊,一条狐在看着它的兔,一只猫在看着它的鼠,虽然极欣赏,却又极残酷。
远山外的明月升得更高了,月明,月圆,她向他走了过来。
戴着一个诡秘而可怖的绿色面具,穿着一身毫无曲线的绿色袍时,她的每一个动作已经优美如花朵的开放。
现在她却是完全**的。
她在走动时,她那双修长结实浑圆的腿在她柔细的腰肢摆动下所产生的那种"动",如果你没有亲眼看见,那么你也许在最荒唐绮丽的梦都梦不到。
就是这想求这么一个梦,而且已经在你最信奉的神庙求了无数次,你也梦不到。
因为就连你的神也很可能没有见过这么样的一双腿。
好长的一双腿,这么长,这么长。这么浑圆结实,线条这么柔美,这么有光泽,这么长。
——如果你没有亲眼看见过,你永远不能想象一双腿的长度为什么能在别人心目造成这么大诱惑冲动和震撼。
尤其这双腿是在一束细腰下。
她的头发也很长。
现在没有风,可是她的长发却好像飞扬在风一样。
因为她嗣体的摆动,就是一种风的韵津。
风的韵律是自然的。
她的摆动也完全没有丝毫做作。
——如果不是这么高的一个女孩子,如果她没有这么细的腰,这么长的腿,你就算杀了她,她也不会有这种自然摆动的韵律。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上天对人,并不完全绝对公平的。
她的眼如翠猫石,虽然是碧绿色的,却时常都会因为某种光线的变幻而变为一种无法形容的神秘之色。
她的脸色如自玉,脸上的轮廓深刻而明显,就好像某一位大师刀下雕像。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她的气质,一种冷得要命的气质。
在刚才那一阵晕眩过后,她立刻恢复了这种气质,不但冷漠,而且冷酷,不但冷酷而且冷淡。
——最要命的就是这种冷淡,一种对什么人什么事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