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姜宏博的表情,我知道误会他的话了。不过他也没打算解释,指了指房间示意我进去。
在圈子里头,棺材的摆放是有说法的,如果棺材底部被东西垫在空中,说明这棺材还是空的。但是一旦落在地上,那就说明里面已经住了人。
棺材下面点着一盏长明灯,玉棺在光芒中呈半透明的状态,能清晰的看到里面躺在一个人影。
我终于忍不住好奇进了房间,姜宏博友情提示道:“转身看看墙上。”
闻言我扭了一下脑袋,墙上挂着一件蓑衣和一顶破破烂烂的草帽,原本还在疑惑他为什么让我看这两样东西,姜宏博又提醒道:“你仔细看看,那个老者是不是穿着这样的蓑衣?”
这种暗红的蓑衣是用棕树的树叶做成的,在古代主要是用来避雨和御寒,如今已经不太常见了。不过这件蓑衣确实和之前在老头身上见过的一模一样,我用力拍打了两下蓑衣,发现并没有尘土扬起。
细思极恐,我差一点就想要夺门而出。不过好奇让我停住了脚步,深吸两口略带香烛气息的味道之后,缓缓的朝棺材处靠近。
棺材前有个青铜四角香炉,里面躺着的人应该是姜家的先人,我拿起旁边的草香点了三根拜了拜,这才走了过去。
这玉棺的材质极好,我将手电的前段拢了拢,一束光芒立刻从薄薄的盖子上穿透了过去。纵然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妈呀”,拔腿转身就朝门外跑去。
姜宏博和我过了两招,将我堵在门内,胸口起伏不定的问道:“看清楚了?”
能不看清楚吗,棺材里那货嘴角上的油汁都没擦干净呢!被这一阻拦,我也回过神来,不就是个死人么,就算昨晚爬起来吃喝了一顿,那也只能算是诈尸吧。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算起来我也算是见过一些所谓的灵魂,但那也是在特定环境中才侥幸存在的,何况那时候我们自己也应该算是实魂出窍的状态。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骨子里还是压根就不相信身边能发生这种事情,一咬牙回到了棺材边,扣住棺沿想把盖子掀起来。
姜宏博咳嗽两声,自言自语道:“好像棺材头部有个结扣,掰开才能打开盖子。”
说完这家伙立刻扭过头去,显然他不愿意进房间,恐怕是担心自己忍不住亲自开了盖子,冒犯了家中的长辈。
我顺着棺材盖子摸索了过去,果然在前面发现了一个机括,轻轻掰动之下,里面立刻发出了“嚓”的一声响动,棺材盖子这才一掀而开。
虽然昨晚那个老头穿着蓑衣半遮着面部,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是他,毕竟脸部这么瘦长的人并不常见。我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虽然不清楚尸体为什么保存得这么完好,但肌肉僵直分明就已经死去多时。
我掰开了老头的嘴唇,就算嘴角的残油可以作假,但老黄牙上卡住的肉丝和青菜叶子就真说不过去了。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起老头的一只手,三两下就拆散了他的关节。不过这家伙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以我多年和死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横在我面前的压根就是个真正的死人。
这事情整得邪乎了,就连我都忍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赶紧把他的关节还了原,倒退着走到门口,姜宏博也知道不对劲了,等我一退出来,立刻“哐当”一声锁上门,领着我急匆匆的回到了祠堂之中。
我紧紧盯着姜宏博的眼睛,问道:“他到底是谁?”
“润儿的爷爷,也是姜家的上任家主,死了快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