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说上个媳妇儿,能生个娃儿,娃儿长大后继续放羊……
在他的记忆力,说道吃菜,那就是白萝卜,红萝卜,灰灰菜。冬天吃腌制的大萝卜咸菜,春天吃红萝卜叶子,夏天吃嫩嫩的灰灰菜,秋季吃已经咬不动的灰灰菜和红萝卜,偶尔来顿苜蓿菜,那就滋润了。苜蓿都是少有的条件好点的人家种来喂牛的,随时都有人看护的,那个年代,搞一点苜蓿种子是很难的,所以苜蓿也就成了稀罕菜了。
夏季,下场大雨,大家都提着篮子去捡地软,软绵绵的,有点像木耳,薄的棕色,感觉就像人的耳朵蛋,柔软,细腻,掺点葱花,包个饺子,包子啥的也是美味,不过,地软是很少有机会吃到的,毕竟下雨才有,村里人都流传说,地软是羊粪疙瘩变的,但是大家都吃的津津有味,也不见得谁家不吃,或许是村里羊多的缘故,大家都能捡到地软。
要说吃肉,那就只有过年了,过年也只有两斤肉,煮一大锅汤,肉煮到七分熟,捞出来,肉要炒了待客用的,不能吃肉,只能用肉汤熬萝卜,然后泡馍,这已经算是最美味的佳肴了。
说到放羊,并不是大家相像中的那样,一个人,赶着一群羊。
其实,村里有羊的人家还是不多,有的人家条件好点的,就养牛,牛的价格高点,利润也还算可以,条件太差的,养羊也是奢侈,最多一家也就几只羊,或者养了几年羊了,繁殖了那么几只出来,多的也就7-8只羊,在多就卖掉换钱,贴补家用。
沟这岸的村子叫羊吉岭村,沟那岸的村子叫北镇村,北镇村并非在北边,北镇村在羊吉岭村的南边。
沟是汗沟,没有水,只有一条东南走向到西北走向的一道裂开的沟缝。像是一个被掰开的馒头,满是褶皱。
沟里长满了树,酸枣树、洋槐树、臭椿树,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野花、野草,透着干旱的气息,坚强的生长出来,密密麻麻,高矮不一,样子也不尽相同,错综复杂的生长着,争强好胜的冒着绿色。
就在这些树和这些草之间,隐隐地有许多弯弯转转的小路,大多是牛和羊还有放牛娃和放羊娃踩踏出来的。
据村里老人说,羊吉岭村还有一段历史可以追朔,自打他记事起,羊吉岭这三个字大家都有两种写法:羊吉岭,杨继岭,具体为何有两种写法,已经无从追究了。这段历史他确实知道的。
杨继岭远古时代遍岭沐漆水润泽松林茂盛,曾是杨家将屯兵练武之地,古易斯名。近代因是鸡鸣一声听三县,地势险要之优势,曾是**扶风地下党藏龙卧虎之处,甘洒热血拯救中华之圣地,村民世代傍溪依岭,安居种养生息。虽穷乡僻壤,但肥田沃土养育了子女遍及中华大地,为乡里增辉。
这就是杨继岭村的历史了。
在远古时代,或许这里有水,有森林,有树木。
然,现在的杨继岭村,没有水,没有森林,有树,很少而已,几乎就是每家门前的那几棵树,地里种着的柿子树,沟里长着的洋槐树……
说道树,村子后面的老窑洞门口有一颗很大的皂荚树,这个就是我们祖辈传下来的树,相传是我爷爷的奶奶所种,以前的人说,种了皂荚树,可以守护自家的院子,具体,也无法解释了。
这颗皂荚树大约4人合抱,基本可以抱住。
吃碗面2元,擀面皮7角,一碗羊肉泡馍3元……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杨继岭村基本都是逃荒过来的,据老人们说,我们村以前是一片空地,闹饥荒的时候,大家都跑过来,开垦了荒田,挖起了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