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酒!继续背!”
合着您把我背书当成是唱小曲吗?鹿鸣心里一阵寻思,以后再也不向刘占元请教问题了。
于是,鹿鸣再也没有拿那封信上的内容去请教别人了。鹿鸣心里估计,这信八成是自己的爹梁幼平从哪里捡到了。临终的时候正好揣在怀里,连着匕首一起拿了出来,那时候也没法扔就让鹿鸣连同匕首一起收在了箱子里。时间一长,鹿鸣就渐渐得把信的事给忘记了。每天还是一样,上学堂,回来干点活,周而复始。
对于梁鹿鸣这个学生,李在源还算满意,在自己督促下书念得不错。但毕竟自己这里只是蒙学堂太深了也不会教,聚阳宗也不是教人做学问的地方。念书的孩童能识字就足够了,会写文章有个屁用,能卖钱么?
说实话,鹿鸣在小学堂里过得不是很自在,原因无它自己父亲当年被逐出师门,自己又是杂役身份。一起上学的同窗看到自己就跟看到瘟神一般,连话都不想跟他说。小学堂里念书只念三年,鹿鸣算是每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还有多久结束。终于在鹿鸣十二岁那年,蒙学的日子结束了。李在源对着刘占元一再保证,鹿鸣课业一点也没落下,自己也是倾囊相授云云,刘占元才放过了他。
过了这一年的夏至,鹿鸣这时候已经长得像一个大小伙子了,除了穿得一身灰布的杂役服饰,腰杆一挺甚是英气勃勃。山下沽酒卖的姚娘子跟张婶开玩笑,你家小袄要是不准备嫁给鹿鸣的话,自己就把女儿许配给他。姚娘子的闺女今年才会走路,连话都还不会说呢。张小袄似乎听到这话了,好几天都不跟鹿鸣说话,见到鹿鸣扭头就走,害得鹿鸣莫名其妙得赔不是。
夏天快要结束的一日,鹿鸣劈完了柴火,舀了缸中的水正咕嘟咕嘟得喝着,就看山上远远下来了一人。那人径自去屋子里去找刘占元,说了什么事情就回去了。鹿鸣进屋时候碰到刘占元,就听他吩咐道,明日宗派里有拜师大典,前山人手不够鹿鸣就去前山帮忙去。鹿鸣问具体时间和地点,刘占元只说让早些去山门大殿等着,别耽误人家事。鹿鸣答应了下来,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还没亮,鹿鸣便起床了,胡乱吃了些东西,穿戴整齐,就向前山走去。聚阳宗进出不止一条路,但来往客人或者办重大礼节都是在山门口的广场上。至于那拜师礼,鹿鸣也知道大概三年办一次,聚阳宗招收新入门的弟子就安排在广场上办拜师典礼。自己应该就是去那边帮帮工,打打下手什么的。
正想着,七拐八拐就到了前山的广场上,天依旧还没亮。看样子自己是来早了,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边上大殿的门也都紧闭着。罢了,鹿鸣索性就坐在大殿的台阶上闭着眼睛休息。
不知何时,鹿鸣身后的大殿门开了,出来一人走到了鹿鸣身后。鹿鸣睡的不沉,转头看到此人就站了起来,因为不认识所以不知道开口叫什么好。
只见这来人,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三绺长髯飘在胸前,头戴礼冠身着镶着金边的长袍。只是这人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双眼瞪视着鹿鸣。“我欠你钱么?拿鼻孔看人?”鹿鸣心里一阵腹诽。
还没开口这人鼻子重重“哼”了一声,“去找扫把将这广场给扫了!”鹿鸣放眼一瞧这广场,比自己住的小院几十个都大,这要是一人扫得扫半天。“扫完再拿清水泼了!”那人又补了一句。这时候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陆续来到这广场了,但那人似乎就是让鹿鸣一人去做这个活。鹿鸣想说几句,但一想到昨天刘占元让自己别耽误人家事,就开口道:“扫把在哪?”那人跟没听见一样,转身去吩咐其他人干活去了。听别人喊他“邢教习”鹿鸣才知道他姓邢,自己又不认识他,却莫名其妙遭此对待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