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以内的女真部落酋长,都来参拜天子。并陪同天子到松花江,嫩江一带钓鱼。由天子亲
自钓起第一条鱼,然后举行宴会,叫做“头鱼宴”。
这天在春州摆下头鱼宴。席上女真部落酋长们依次来向天祚帝敬酒。论到完颜部落酋长
阿骨打敬酒,天祚帝举目一看,只见那阿骨打目光如炬,气宇轩昂,英俊自非其他酋长可比。
心里非常高兴。他想这阿骨打曾经亲自去上京进贡,又是我新提拔的节度使,对我一定毕恭
毕敬,百依百顺。
阿骨打彬彬有礼,双手捧起杯来道“圣上驾临女真部落,体察民情,定会使‘打女真’的
活动有所收敛。给女真族人带来祥和安宁!”
天祚帝本想听他歌功颂德之词,没想到他不但没有歌功颂德,反而提起‘打女真’的丑
闻,心理很不高兴。但转念又一想,听说地方官员敲榨勒索女真族人很是猖厥,也可能其他
酋长都逼他乘机奏启此事。他是新提的节度使,需要借机竖立自己的威望。女真人群情激
愤,他也不能不提此事。想道这里,天祚帝对身旁的萧兀纳道:“你回去要下令,严禁‘打
女真’的事情再有发生。若有再欺负女真人的官员,要严惩不贷!”
萧兀纳心想,这阿骨打实在无礼,打女真的事情应当在平时向上禀报。现在是欢迎圣驾的
宴会,怎能用这不愉快的事情,搅得大家扫兴!他心里这样想,但嘴上还是连连应承:“保
证要严查此事,惩处欺压女真人的官员。”
饮至半夜,天祚帝已有醉意,又暴露出他那轻浮神态,全无天子威仪。他竟令女真酋长跳
舞助兴。
按礼这些部落酋长都是地方长官,天子应以君臣之礼相待。天祚帝令其跳舞,就等于把这
些酋长当做歌妓对待,明摆着是对酋长的侮辱。可是那些酋长们惧怕天祚帝的淫威。只好免强
从命,舞于庭前。轮到阿骨打跳舞了,阿骨打正色说道:“我不会跳舞”。天祚帝再三催促,
阿骨打始终不从。宴席就此不欢而散。
会后天祚帝对萧奉先说:“这阿骨打气势逼人,鹰桀不驯,必有不臣之心,不如借故将他
杀掉以绝后患!”
萧奉先奏道:“阿骨打虽傲慢无礼,但无大过,如杀了他恐失女真人向化之心,再说女真
人数很少,他纵有不臣之心也兴不起大风大浪。何必害怕?”天祚帝听了萧奉先的话,也就打
消了杀掉阿骨打的念头。
萧兀纳又奏道:“吾观阿骨打非池中之物,圣上可免除他的节度使之职,另选忠心事辽的
酋长为节度使,以分其势,他势单力薄,就难成气侯了。”
萧奉先道:“阿骨打有魄力,非他不能稳定女真局势,若撤了他的官职,他必然捣乱,则
女真无宁日也。”天祚帝本来就讨厌萧兀纳,喜欢温文尔雅的萧奉先,所以就没棌纳萧兀纳的
建议,仍然用阿骨打为节度使。
天祚帝离开春州后,阿骨打就宴请女真各部酋长,酒至半酣,阿骨打起身道:“辽朝皇帝
贪淫奢侈,官员欺压女真族人,苛捐杂税越来越多。更可恨的是辽人强行霸占我族人妻女,逼
得我族人食不裹腹,衣不蔽体。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