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父亲也正如杨主任所说的那样,没什么大问题。
肾部的结实也不大,可以先不用做掉。只有ct的报告不能当场出来,需要下午来取,但已经确信杨主任诊断的我们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便一起回了家,下午的时候我自己来取ct报告,走个过场就可以了。
在回家的途中,姐夫打来电话,问爸妈检查的怎么样了,我说都检查完了,让他放心,大夫说没什么问题。
中午吃完午饭,我便独自一人回到了医院,取了ct片子和报告,跟姐夫的堂弟龚俊一起去了杨主任的办公室。
本来我是想要一个人去的,但是走在大厅的时候正巧碰见了,他便陪着我一起来了。
“什么?”听了杨主任的话,我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好说,你还是拿着片子去省会滨市第三医院看看吧”杨主任说道。
滨市第三医院的全名叫滨市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是我所在省市最好的肿瘤专科医院。只有患有癌症的病人才会去那里。
之后的话我已经没心情继续再听。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出医院的,依稀好像记得龚俊跟杨主任说了些什么,然后追着送我出了医院。
初秋的天气凉的有些让人不太适应,寒冷的秋风总是吹的人瑟瑟发抖。我的身体是冰冷的,但我的心更冷。
拿着ct片子的我拼了命的跑到大街上,拦了辆出租车便往滨市的肿瘤医院赶去。也不管今天是不是星期五,不管现在已是下午两点。我只想快点到达那里,让医生告诉我:“没事的,一切都没事的。”
滨市离我所在的城市不远,上高速只要半个多小时。我忘记了中途有多少次让司机师傅加大油门,也没记住沿途到底有怎样的风景。虽然我内心十分的伤痛,但我并没有哭,因为我确信杨主任说的是错的。此刻的已经完全忘了,在几个小时前我还在赞叹着他医术的高明。
车子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我焦急的差点忘记付给出租车师父车钱。
师父是个好人,见我的样子并没有责怪我什么。想来他也知道,到这家医院来的人,能有几个是淡定的。
周五的下午,医院里难得的有些萧条,并没有多少病人;同样,也没有几位出诊的大夫。
挂了唯一一个胸外肿瘤科的普通门诊号,我拿着片子去了医生门诊室。
当天的那位医生我已经忘记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他是男的,很年轻。
年轻的医生拿起ct片子只是看了看,便很随意的说道:“肺部肿瘤,应该是中期以后,你是患者?”
或许是我带了有色的眼镜,觉得他太过年轻,也可能是他看片子的时候实在太过草率,使我对他的专业意见提出了质疑。
“确定吗?”我忐忑的问道。
“初步看应该是,详细的要化验取病理,你是患者吗?”医生又问了我一遍。
“不是,患者是我父亲。”我机械般的回答道。
这种场景医生可能见得太多了,也可能是没有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所以他完全感受不到当患者家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么的难以接受。
我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医院,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要哭,安慰自己的理由无非就是这个医生太年轻了,他看片子的时候太潦草了,说话的时候也不走心,他一定是误诊的。
我漫无目的在陌生的城市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