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不行的,如果再这样的话我只能随便取点东西出来去化验了,到时候结果不准可别找我。”医护人员皱着眉说道。
可能是医护人员的话起了作用,经历了许久的痛苦后,父亲终于完成了他的第一次**取样。
抽出气管镜的父亲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都带有血迹。
“这是取完病理的正常现象。”可能是看到我脸色不好,医护人员在一旁解释道。
**检测的报告要一周左右才能出,做完病理已是下午三点,其他的检查根本就排不上号,索性我们就坐车回家了。
肿瘤医院的住院管理很宽松,晚上想要回家去住的患者,医院也从不阻拦,想来医院也十分的人性化,知道癌症患者的需求,也不对他们做过多的约束。
在姐夫回家的时候,我借着送他出去的理由,跟他单独谈了谈,最终还是决定把父亲的病情告诉姐姐。
无论如何,姐姐都有知情的权利。既然医院已经确诊,那就没有再继续瞒着姐姐的必要。
等所有的检查全部做完,详细的报告出来,再与母亲说,这样姐姐也能在旁边开导,毕竟都是女人,效果应该比我们说要好。
我不知道姐夫是如何与姐姐说的,也不知道姐姐到底哭没哭。
但第二天一早姐姐来的时候,看着眼睛略微有些红肿的她,想来是哭过了。
“就是做个检查,你怎么也来了”这是父亲的原话。
“妞妞吵吵着要去她大姑家找姐姐玩,我闲着也没什么事,就过来陪你一起去。”看来姐姐早就想好了借口。
接下来几天的检查都是姐姐与我一起陪着父亲做的。
经过一个礼拜的折腾,父亲的全部检查终于做完了,期间除了第一天做的采血、心电、**取样外,后来还做了各项常规检查和核医学等,具体做了多少项检查我也已经记不太清了,总之我和姐姐这两个身体无恙的人都快要累倒了。
最终的报告显示,父亲是小细胞肺部肿瘤,中晚期,没有扩散。
但因为肺部的肿瘤距离动脉太近,不能进行手术,所以只能进行保守治疗——化疗。
癌症的治疗是一个不死不休的漫长过程,所以没办法继续瞒着母亲。
母亲是个精明的人,不像父亲那样既不识字又木那。这一个星期的检查已经让母亲起了疑心,所以我和姐姐趁父亲不在时,跟母亲摊了牌。
“什么!”刚听到这一噩耗后,母亲惊呼了一声,眼睛瞪得老大,我是第一次见母亲这样。然后眼圈迅速变红,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但正所谓大爱无言,大悲无声。我知道母亲哭的究竟有多么的撕心裂肺,但却没发出一点声响。
姐姐看着母亲的样子,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流下了眼泪。
但她还在极力的控制,因为她知道,自己如果哭个没完,母亲只会更加的伤心。
场中没哭的只有我,但我看了看失声痛哭的母亲和在一旁落泪的姐姐,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最先控制好情绪的居然是母亲。
“医生怎么说。”
见母亲发问,我赶紧对姐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哭了,然后急忙回答道:“小细胞肺癌,现在还没扩散,但医生说肿瘤的位置离动脉太近,不能手术切除,只能化疗。”
“你爸知道吗?”
“不知道,怕他受不了,没敢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