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师父也跟我暗示了,张拐子所说的那张床,就是我家里的这座神龛,但为什么说神龛里能不能躺下一个活人?神龛不是供奉神仙或者死人的吗?
这世界上最小的侏儒症患者,恐怕也住不进我家里的这座神龛中,神龛里到底供奉了什么?以至于从小到现在我都不能看,我实在无法想象里边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活人?
眼看师父不在,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站在神龛前,迟疑了许久,可最后还是一咬牙,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能因为这事,来惹出更大的麻烦。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必须先把当务之急给平定了。
咬了咬牙还是放弃了,我绕到神龛背后,伸手一摸,果然有一个小瓷瓶。这瓷瓶就像古代的酒坛子一样,但特别小,就跟婴儿拳头差不多,上边有一团红布塞在了瓶口处。按照师父的吩咐,我锁好堂屋的大门,来到院子里拔掉瓷瓶上的布塞,将里边粘稠的液体倒在了枣树下,这就赶紧离去,期间并未回头。
天色昏暗,我看不清那液体的颜色,只是往外倒的时候感觉到液体很粘稠,还隐约闻到了一股药味,像是那种熬制中的草药。等我到了卫生院的时候,师父已经重新睡去,他现在需要休息,不过等麻药的药效一过,他会痛的受不了。
看师父睡着了,桃子对我示意了一个眼色,暗示我跟她出去。等我俩到了外边的时候,桃子说:这耗子岭,估计是去不成了。
“为啥?”这就让我想不明白了,前半夜桃子还志在必得,必要带着我找回尸香头陀,以此来对抗背后坑害我们的人。可这后半夜桃子就不想去了?
桃子说:李叔卧病在床,甚是思念师祖,他最近一直在问我关于师祖的生活状况,我看李叔一时半会也少不了人照顾。洗衣做饭你也不行,我想还是需要我留下来照顾李叔,所以这耗子岭暂时去不了,要不然就咱俩一起留下来,等李叔好了之后,咱们再想办法去,如何?
我稍作思索,顿时明白,桃子来了之后,师父为啥一直问关于师祖的事情?可能确实是思念,但也可能是师父故意而为之,他一来想多问问,看看这个桃子会不会说露馅,万一直接证明出她的可疑身份那最好。就算不能,至少也可以多了解一些关于师祖的事。
末了,不用师祖亲自说,桃子自己就觉得师父身边少不了人,必须要有人照顾他。而她一个女孩子,洗衣做饭啥都会,自然是比我强的。
我想,这可能就是师父的计策,他觉得这个桃子有点来路不明,所以他卧病在床的期间,想办法留住桃子,不让桃子跟我在一起。而在这之前,师父说等我忙完了那一切,自然会有人来帮我的。
仔细想想,师父可不是任人摆布的蠢蛋,他只是不喜欢过多言语罢了。这才叫高手,沉得住气。
陪着师父过了一夜,翌日清晨,师父说:小诩,你回家给我拿两件衣服吧,桃子,你把止痛药给我拿过来,腿疼的受不了。
师父说话时,嘴角都在颤抖,我不知道这是他浮夸的演技,还是真的太疼了,总之我心里很难受,当然我也明白师父打发我回家的意思,我这就点头应允,出了卫生院,骑着电动车回家。
回到家,刚一开门我就愣住了,在院子里有一男子背靠枣树,正在打盹,年纪约莫三十出头,唏嘘的胡茬子,略微凌乱的头发,都让我觉得这个人是半夜喝醉了,不知道从哪跑来的。
因为院墙被拖拉机撞塌,还没盖好,目前这院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