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有谓全身没有一丝力气,“你说得对,不能白白死在这里。你们走吧,我留下掩护你们。”
“大人!”丁有谓手下亲兵一起跪下齐声道:“大人还是快撤吧,我等为大人断后,拼死也要护卫大人周全。”
丁有谓还要再说,亲兵都头说道:“大人,我等追随大人数年,蒙大人不嫌我等军汉粗鄙,兄弟一样待我等。我等愿以死报大人知遇之恩!大人一命,胜我等千万条性命。这边关可以没有我们,却不能没有大人。”
众亲兵又道:“大人一定要向朝廷禀告胡守备私通乌兰、不战而逃,我等来世再来侍奉大人!”
说罢这话,众亲兵一起向丁有谓磕了个头,都头站起身来,“弟兄们随我来,莫让乌兰人小瞧了咱柳林堡的军汉!”
众人各持刀枪,呼啸着朝乌兰士兵反冲了过去。丁有谓双目沁血,声音颤抖,“兄弟们,我的兄弟们啊!”
冯裳对王冲使了个眼色,王冲架起了丁有谓,冯裳祭起飞梭,三人掠过柳林堡上空向南飞去。
飞过灵州城时,冯裳也没有停留,直接越城而过向南而去。回望柳林堡的方向,城头上己是一片火海,乌兰大军如黑色的蚁群一般漫过了木桥,正向灵州杀来。
丁有谓没有一丝灵气,冯裳驾飞梭载着他也甚为吃力,待过了灵州后,便把飞梭降到了地面。
一落地丁有谓便道:“二位何苦救我,我那手下众弟兄己己杀身报国了,为何不让我随他们同去,而独活在这世上。”
冯裳说道:“丁大人,有件事你还没想明白,你手下弟兄已经对你说过,要你向朝廷揭发那个胡用能胡守备。这件事只能由你来做,换做他们却是不成。”
王冲也说道:“是啊,丁大人,要死还不容易吗?现在返过头去,到乌兰人那里去,杀一个,杀十人,早晚会被他们杀了。可这样死了有什么用?只有活下来,才能做更多重要的事,才能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才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弟兄。”
丁有谓正了正衣冠,向北拜倒在地,“诸位弟兄英灵不远,我丁有谓得王冲兄弟和冯姑娘点醒,才知我丁有谓苟活于世的意义何在。从此我丁有谓的性命不再是我丁有谓一人的性命,而是诸位兄弟的性命,我此去必然会禀明朝廷,将胡用能那奸贼绳之以法,以清天地正气!”说完又恭恭敬敬行了大礼。
待丁有谓起来,王冲问道:“丁大人,乌兰人占了灵州,你认为他们还会继续南下吗?”
丁有谓说道:“一定会的,今年乌兰雪灾,他们的日子不好过,这才兴兵南下劫掠,单单一个灵州是不能让他们满足的,豺狼闻到了血腥,又怎么会轻易罢手呢?这是他们贪婪的天性使然啊。”
冯裳也说道:“没错,再者说,只一个灵州库藏有限,也不能让他们吃饱肚子。不过我以为他们会在灵州好好消化一番,虽然他们没费什么力气就打下了灵州,但要消化掉这么大一座城池,也是需要时日的,这就正给了我们一个缓冲的时间。”
“冯姑娘说得有道理,我们要立刻南下到京城去,把这里的一切如实向朝廷禀报,同时也要通知沿路各州府积极备战才是。”
“可是丁大人没有修炼过,这飞梭也载不了我们三人啊。”王冲又说道。
“也只好寻几匹马来,我们快马到京城天都城去。”丁有谓说道。
三人寻着了马匹,冯裳细心,还为丁有谓找了些干粮,她与王冲平日所食甚少,几天不吃东西也无关紧要,可丁有谓只是个普通凡人,没有东西吃可是受不了。纵有王冲和冯裳一路照顾,从灵州到京城天都城去,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