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我一直不放心,来看看你。官司进行得怎么样了?”
丁有谓轻叹一声道:“已经过了两次堂了,事情不太妙,他们是想把罪责都推到我头上。”
“我已经知道些大概了。那胡守备是陈兴南的人,胡守备在灵州的种种都是在陈兴南的授意下干的,要制你于死地的也是这个陈兴南。”
“我猜也猜得到了。我的恩师王泽大人会把这些上奏皇上的,他们加在我身上的罪责,我坚决不认。”
王冲冷笑了一声,“王泽?丁大人还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我看丁大人要失望了。”
“王冲兄弟何出此言?”
王冲把夜探王泽的情况告诉了丁有谓,最后说道:“你这位老恩师,关键的时候还是要顾自己的,所以他的这份奏折是永远也不会呈上去了。”
丁有谓半晌无言,一下跌坐在草铺上,“如此,我不是要把性命送在这里了吗?”
王冲说道:“丁大人无须多虑,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把大人救走便是。”
丁有谓说道:“那怎么行?那样我岂不是畏罪潜逃?那样我就真的成了有罪的了,这辈子也别想还有清白了。”
“那也总不成在这里白白送了性命要好。”
“不行,不行。这样欠妥。”
王冲问道:“这两回过堂,可见到胡用能也来了?”
“来了,就是这个家伙,把罪名都攀咬到我身上的。这下原告成了被告,被告倒成了原告,真是荒谬。”
“主审的官员怎么样?你了解吗?”王冲又问道。
“大理寺丞董绍然倒是个好官,兵部来了个主事叫陈良佐,是陈家的人,刑部的堂官何维忠也是陈家的走狗。两次过堂,他们都分明偏袒胡用能,还要对我用刑,幸亏董大人拦住了,不然少不了皮肉之苦。”
王冲忖道:“这就不好办了,三个主审官中有两个都是人家的人,只一个董绍然只怕是独木难支,陈家在背后必定会对他拉拢威胁。重要的是,你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是没有,那胡用能就有吗?”
“丁大人,你糊涂啊,如今是你在里头,人家在外头,人家可以造假证据,你不认都没办法。”
好半晌,丁有谓绝然说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认这个罪,无非一死而已。”
“你死了人家也可以把罪名栽到你头上,死又有什么用?唯今之计,是重返柳林堡,看看还有没有死守柳林堡的弟兄幸存下来,只有他们能够证明你在柳林堡拼死力战。”
“可这又谈何容易啊!即使是有幸存下来的弟兄,又要到哪里去找他们呢?”丁有谓叹道。
“我试试吧,希望能够找到一两个人。”
幽暗的牢房中,丁有谓的眼睛闪动着光芒,“王冲兄弟,自我到任边关,早己把生死置之度外。无论这案子他们要怎么判,我丁有谓都无愧于百姓、无愧于朝廷、无愧于天地,生也罢,死也罢,王冲兄弟这份恩情,我丁有谓永记于心。”说着他对王冲堂堂正正了拜了一拜。
王冲忙扶起他道:“丁大人,事还不至于如此,明天我会找一下荣亲王,请他多多关照一下。我从铁架山回来会直接前往边关,如果能够找到幸存的弟兄,就马上回来,丁大人,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说完这些话,王冲又化为轻烟飘出了牢房。
第二天一早,王冲便往荣亲王府来。到子府门外说明了来意,并说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