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裳未并接聂和彬的话,继续向高阳公主说道:“另外,这条饮水的小河也不能放过,我先到河边去查看一番。”
正在此间,忽听得岭下一声炮响,随即便是一阵喊杀声,紧接着又是漫天火起。
众人正疑惑哪里喊杀,一名亲兵飞快地跑进营帐,“殿下,殿下!岭下军营有火光,像是乌兰人杀来了。”
高阳公主急忙出帐去看,只见水源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顿时跺脚道:“不好,定是乌兰人偷袭了岭下大营,这乌兰人可真会挑时候,偏在现在攻来,快快点将,随我前去救援。”
但老营近半士卒己无战力,高阳公主勉强凑出七千可用之兵,风风火火向岭下杀去。
这时溃兵正朝岭上败退,与上面杀下的援兵挤在一处,把岭上居高临下的锐气也消磨殆尽,高阳公主急得大叫:“快把他们分开,不要搅在一起。”
聂和彬持着一柄长剑紧随在公主身边,也在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可惜他一个人的声音裹挟在败兵的洪流中却显得微不足道。
乌兰骑兵纵马围在岭下,只把箭不住地往上射来,退往岭上的败兵更加人心惶惶,只怕乌兰骑兵兜着后面杀来,一个个急红了眼,扯着刀子往山上闯,岭上的援兵立起盾牌,挺着长矛,要把他们重新赶到岭下去,场面乱哄哄的闹成一团。高阳公主见状长叹一声,下令收兵回营。
据岭下败兵回报,他们正是吃了河中的水,才突然发病的,而乌兰人趁机杀来,他们毫无抵抗能力,只得败上岭来。
高阳公主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她回头去寻聂和彬,想从他那里找到一丝安慰,可聂和彬却在躲闪着她,回避着她的眼光,使她心里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水源己失,岭上缺水己成定局,随后两天,高阳公主组织了两次攻势,企图重新夺回小河控制权,可大军战力下降,有气无力的冲锋没到山脚便被打了回来。
高阳公主在帐内彷徨无计,“聂郎,如今怎生是好,可有什么退敌之计么?”
聂和彬这时也束手无策,“为今之计,也只有固守以待罗烈老将军来援了。”
“固守?你认为我们还能固守几天?没有水喝,将士们只怕连三天都撑不过去。”帐帘一挑,王冲大步踏了进来。
“王冲,你终于来了!”高阳公主喜不自禁,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王冲进来便直接问道:“公主殿下,是谁出的主意要屯兵于岭上的,请公主诛杀此人,以安军心。”
“这个?”高阳公主迟疑了,她不住地瞅着聂和彬。
聂和彬上前道:“是我出的主意。殿下,若我一条性命可安军心,可退乌兰大军,就请斩了我项上人头。”
高阳公主哪里愿意,“王冲,如今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想想如何退敌吧。”
冯裳听到了王冲回来的消息,急忙到大帐来寻王冲,刚到门口便听到王冲兴师问罪,连忙进前阻止,“王冲,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能来真的是太好了。”
一转眼她又看到跟在王冲身后的佐伊,又问道:“这位姑娘是?”
“这位是修罗教的佐伊,是从铁架山跟我回来的,详情以后再谈,只是现在要怎么办?罗烈的中军现在何处?”
王冲问了问当前局势,不由叹道:“纵有神力,也是无力回天了。现在可战之人共有多少?”
冯裳答道:“军中染病之人,十之五六,这几天经我诊治恢复的不过数千人,不过岭上已然无水,纵然健壮之人也己无力提刀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