怛怛百般阻拦,却拦不住尸屠毗,她回头向王冲哭道:“你这傻鬼,我爹爹要杀你了,你还不快跑!”
王冲一时万念俱灰,“做人做鬼,俱是这些巧取豪夺之人,念在姑娘你对我这番情意,我王冲实在承受不起,若是这火对令尊有用,就由他取了去吧,我也好转世投胎,来世作个普通人。”
尸屠毗不顾怛怛大哭不止,“你小子倒也是个有情意的,不枉我女儿对你一番深情。你放心,我只取你这火,尽量不会伤了你的。”
他运神通作法,整个庙宇顿时阴火熊熊燃烧起来,紧接着半山中的神庙祠堂和那无数坟茔也燃烧起来,无数亡魂在火中哀嚎,化作阴元汇入火中,这阴火愈加旺盛起来。
王冲反而觉得解脱,他面带一丝微笑,闭目端坐待死。尸屠毗阴火烧遍群山,汇得无数纯阴灵力,就要强行剥离青莲业火,哪知青莲业火似乎感受到这纯阴灵力似是大补大物,火焰猛然爆开,一时天地之间俱是青色火影。
尸屠毗大惊之下忙抱了怛怛躲避,待火影过后,那些纯阴灵力却一丝也无,似乎全被这青莲业火爆涨时一口吞下。
尸屠毗勃然大怒,“好小子,竟然敢跟我耍花招。”他双目顿成赤墨,伸指成戟就要来摄王冲。
而这时好像遥遥从九天之上传来声惊奇,尸屠毗只觉眼前一花,面前王冲已然消失不见。
王冲也不知又是谁把自己摄了去,只觉自己被罡风吹送着直向天上飘去。云层天界在眼前只一闪而过,转眼间便已到了天外。
可他仍然没有停止,星辰宇宙在他面前拉成道道白线,转眼就又消失,他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是天外罡风吹来,似有万道钢针扎在身上,王冲忍受不住,终于昏迷过去。
似乎过了漫长的无数世纪,又似乎只是短短的一瞬。昏迷中王冲感觉这一切无比熟悉,眼前无数世界正在孕育,也有无数世界分崩离析,一念之间花开花落,而自己正坠向不知名的深渊,永不见底。
“啊!”王冲一声大叫,由昏迷之中悠悠转醒。
“这是什么地方?”眼前一山、一树、一河、一茅屋,还有个头挽着道髻的葛衣道人,正悠然坐在树下含笑望着自己。
王冲看这道人中等身材,双臂肌肉虬结,很是粗壮有力,颌下留着黑色短髯,脚踏一双麻鞋,威猛如怒目金刚,又洒脱似出岫的闲云。他忙行礼道:“在下王冲,不知道长的高姓大名。”
那道人呵呵笑道:“道友不必多礼,我这里还从没有人来过,我的名字叫盘古。”
“盘古?”王冲吃了一惊,“您说您是盘古?可是那位开天辟地的远古始祖盘古?”
盘古点头说道:“正是我。”
王冲忙又恭恭敬敬地行礼说道:“后辈晚生见过盘古大神。后世传说您在开天辟地后精力耗尽,已然身陨,不意竟能在此目睹大神真容,真是晚辈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生即为死,死即是生。天下道学,唯一是空。”盘古悠悠道一偈语,王冲听后似有所思。
盘古又道:“我看你这青莲业火甚是奇特,今日始有机缘能够细细看来,特意招了你来。”他一招手,那团青莲业火便乖乖向他缓缓飞了过去。
盘古把这火端在手上把玩半天才还给王冲,“真是天地间奇物,不生不灭,不因不染,无净无垢,无始无终。”
王冲不解,“人祖所说道义艰深,我却是不懂。”
盘古不答,笑问他道:“你从何处而来?又要到何处而去?”
王冲把自己的来历经过细细讲了一遍,最后跪在盘古面前求道:“人祖开天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