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裳打断了他的话,“穆公子,你与令师来意我已知晓,只要令师救得了我忘忧谷,我便答应这门亲事。”
湖波烟叟哈哈笑道:“如此也不枉我来一趟,少不得要费些周折了。”
他冷眼瞅着何泽世,“是你们自己滚出去,还是要我把你们打出去?”
并不是湖波烟叟忽然转了性子,敢与金剑门做对。只是他想到了四海商行幕后的东家功力深不可测,再者这金剑门虽然在江湖上势大,但也并没什么顶尖人物,功力最高的也不过是元婴期,若是有了四海商行撑腰,倒真不必怕他们。
何泽世又惊又怒:“匹夫,可知与我金剑门作对是什么后果?”
“还不与我滚?”湖波烟叟到底也不敢直接痛下杀手,他取出一柄水月金刀遥遥直向何泽世当头砍来。
何泽世勉强使剑挡了一下,奈何功力境界相差太远,只这一下便令他心神震荡,口中吐出鲜血。“与我金剑门为敌,你,你等着。”
撂下句场面话,何泽世带了曾不凡返身就走,余下金剑门弟子也跟着一哄而散,忘忧谷弟子趋趁势杀出,结果了不少仇人。
王冲正在此时上得山来,眼见金剑门众人败退下山,心中还在奇怪,“难道是有人来踢场子?本领不济却败得如此狼狈。”
冯裳见金剑门已经退走,忙回身去照看师傅,静虚散人此时面如金纸,一见冯裳,勉强露出笑容道:“阿裳,难为你了,舍得一人,为我忘忧谷发扬光大,为师不胜…欣慰…”
话至此处,已是再无声息。
冯裳颤抖着伸出手到静虚散人鼻下,已经没了气息。不由一声悲呼“师傅!”眼中落下泪来。
玉瑛子过来拍拍她的肩膀,“阿裳,师姐已经去了,你也不必太过悲伤,还是多想想忘忧谷日后的事吧。”
冯裳勉强止住眼泪,“掌门师叔,门中事务还需仰仗众位师叔,如今门中遭此巨变,仅凭一人之力怎可挽回。”
玉瑛子惨然笑道:“好孩子,说得不错,这二代弟子中,也只有你能担起重兴忘忧谷的重担了。我这便把掌门之位传于你吧。”
冯裳奇道:“师叔,你这掌门这位好好的为何要传于我?我德行不够,功力又浅,怎能当此重任?”
玉瑛子面色苍白,“我忘忧谷自祖师创派以来,虽非大门大派,却也屹立近千年,只是后世子孙不肖,致使人才凋零,不得不行此和亲之事以苟且于世。我这任掌门,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让门中弟子受辱,有何有何面目存于世上,只得随师姐去了。”
她拾起冯裳掉落地上的白虹剑,猛地朝自己脖颈一勒,顿时血光崩现,她口中涌出血来,眼望着冯裳,“振兴师门,只好交给你了。
冯裳与众弟子同声呼唤,但已于事无补,玉瑛子已经气绝。
穆人和眼看忘忧谷短短时日内如此变故,已然呆了,他望着冯裳说道:“冯姑娘,这,这却如何是好?”
冯裳冷冷看了他一眼,“穆公子请放心,我既已答应了这门亲事,断无反悔之理。只是师门巨变,家师与师叔新丧,如此还请待冯裳三年,一是为家师守孝,二来重整我忘忧谷,三年期到,冯裳自当奉师命与穆公子成婚。”
“你说什么?你要与谁成婚?”王冲刚进大殿,就听到了冯裳的这句话,不由吃惊问道。
冯裳抬头看见竟是王冲回来,身体不由一阵眩晕,眼看就要倒下,身边一位忘忧谷弟子连忙扶了她一把。